长素上前把信收下。

“怎么和六宝说了那么久?”

陆挽君揉揉发僵的脖子,随意找话。

“啊?他一直拉着奴婢说要亲自见姑姑感谢您,我不让他见,他一直不肯走。”

长素心虚得不敢看陆挽君的眼睛。

其实和陆挽君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骂她两句贪玩,可偏偏长素选了个谎话。

陆挽君将她表情收在眼底。

“罢了,今日也困了,早些下去休息。”

陆挽君不计较无关紧要的小事,长素悄悄红了的耳朵已经说了实话。

长素赶紧扶着陆挽君回卧房休息。

“挽挽,挽君,陆挽君。”

陆挽君是被廊下画眉鸟儿的惊喳声吵醒的,与画眉鸟儿一同传进窗户的还有一串清爽的笑声。

是沈昶。

陆挽君唤别枝来梳洗。

别枝梳头比长素梳得好,不管是京中流行的发髻还是宫里头传出来的发髻,她都能梳得有模有样。

陆挽君看着头上逐渐成型的双环望仙髻止不住地满意。

“王爷来几时了?”

她从首饰盒里取出花头簪,斜插入鬓。

别枝正在给她挑选合适的宝钿。

“来了半个时辰左右。”

别枝答道。

“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陆挽君兴致欠缺,话有些违心。

她最最厌恶旁人扰她清梦。

别枝闻言浅笑,柔声回:

“是王爷吩咐让王妃您多睡一会儿。”

陆挽君没再应声。

她心中忍不住腹诽,沈昶惯会在人前做戏。对下人吩咐不要打扰她休息,自个儿却带着鸟儿在门口扰人清梦。

陆挽君带着一肚子怨气出的卧房。

沈昶来惊春园美名其曰是陪陆挽君用早膳。

“听说你喜欢吃水晶汤包,来,尝一尝,这是今早我吩咐厨房用新鲜的冬笋做的。”

沈昶给陆挽君夹了一只汤包。

“谢谢王爷。”

陆挽君喜欢吃笋,但这笋是沈昶夹的,味道也淡了几分,她象征性地尝了一口。

“我听六宝说姑姑是你留下的?”

沈昶说话时又给陆挽君盛了一碗薏仁粥。

“不是我留的。”

陆挽君心里存着气,又看沈昶一直给她盛东西,一下没了胃口。

开口的话也带了冷意。

沈昶夹春卷的手一顿。

“是吗,六宝说是你给他出的主意。”

沈昶将春卷放到陆挽君面前的碟中,他说是来陪陆挽君用膳,可自己一直没入口半点东西。

“你有话直接问,不用和我周旋。”

陆挽君不咸不淡道,她执箸夹了个翡翠烧卖,这是沈昶唯一没给她夹的东西。

“挽君昨日进宫受了气不是,怎么一早上夹枪带棒的?”

沈昶突然笑了。

陆挽君淡淡抬起眸,放下了筷子。

“你猜得不错,昨日是受了不少气。”

陆挽君平静的目光落在沈昶面上,很快又移开。

“你不提我还忘了问,陆丰年的事情你怎么没和我说?”

陆挽君一直以为自己与沈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可没想到沈昶竟然瞒着她就把人给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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