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林远笙夜里起夜,所以她们燃了一盏小油灯照明,这让两人的表情都表露无遗。

一个眼睛红的像兔子,一个瞪着眼睛凶巴巴的。

林远笙委屈死了,推了一把江清雪然后艰难的翻过去背对着她,嘴里还哼哼唧唧,“就找,就找别人!”

他翻了老久好不容易才过去的,江清雪却一下子便爬过去了。

又面对着林远笙,凶巴巴问他,“真想找别人?”

此时林远笙其实已经有点怕了,但面上仍旧色厉内荏,他心想,妻主就不会让让我吗?

于是这人还说,“就是想找别人,反正你对我也不好。”

哎小混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江清雪伸手将人一把搂进怀里,然后慢慢往下,抓着那柔软的臀就是一下,把林远笙都打激灵了,赶忙捂住自己屁股委屈的喊,“你干嘛呀。”

声音又软又糯,好欺负的紧。

江清雪含笑问他,“可还要找别人?”

林远笙倒也硬气,非要跟江清雪对着干,直被她又打了好几次,才哽咽着说不找了不找了。

当被人再度温柔的搂进怀里,他是既委屈又想跟她贴贴。

“你,你打我,你就会欺负我,你,你家暴!”

家暴这个词还是林远笙后来跟江清雪学的,知道是指妻夫双方,有一方以暴力让另一方妥协。

这,这可不就是他嘛!

妻主打他屁股,让他妥协,呜妻主太坏了。

这人气呼呼的,窝在江清雪怀里不肯抬头,被江清雪揉吧揉吧脸,还是不愿搭理,只一双修长的手紧抓着对方衣领,分明还是想亲近的样子。

“小样儿,还不是你方才说要找别人,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要是换成旁人,可没这么宠着你的。”

林远笙被打主要还是羞,现在羞劲儿过了倒也觉得妻主说的都对。

妻主已是他见过最好的女人了。

“嗯,好吧,我骗你的,才不要别人。”

林远笙在江清雪怀里蹭吧蹭吧,偶尔还要上嘴亲亲两下。

真是惹人疼爱的紧,若不是他还怀着孩子

江清雪眼眸渐深。

林远笙发作是在那年秋天,外头树叶都落了,江清雪被这人缠的没办法,出去给他买糖渍酸梅吃,结果刚一回来,就见到自己屋外面手忙脚乱的,孙锌韩在那进进出出,一看见她就喊,“你夫郎要生了,我爹去请稳夫,你,你快去我家烧热水来。”

江清雪人都傻了,一包装好的糖渍酸梅掉到地上,只会慌慌张张按照人家的吩咐做事。

叫她烧水她就立马去烧水。

稳夫来的很快,江清雪多给了钱,要他住在她们家附近,因此很好找。

“哎哟这男子没力气了,你们快,谁去给他煮碗面吊吊力气呀。”

饶是现代这般好的技术,生孩子也像是过鬼门关似的,更别提古代了,没发作时还好,现在发作了,眼看他们端出一盆盆血水,江清雪心中慌乱的不行。

“我,我去烧。”

她也跟孙叔学了几日厨艺,面还是会煮的,他们都忙的不行了。

孙叔赶忙喊,“我家里还有点鸡汤,你拿鸡汤煮。”

江清雪都顾不得回应,手抖着加鸡汤烧热放面条。

“哎哎,产房晦气,我拿进去喂,你就别进来了在外面等着吧。”

孙叔正要去接江清雪手里的鸡汤,里面却传出男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妻主妻主”

“他在叫我,他很疼,我,我进去喂他。”

江清雪不顾众人的阻拦进了房间。

里面血腥味很浓很浓,一个雪白的人儿,正躺在床上不住,一床厚被遮住了他的xiabanshen。

稳夫看见她时也很震惊,“哎呀你进来干嘛呀,女人是不能进产房的呀。”

江清雪急得很,冲过去便抓住林远笙早已汗湿的手,“我来了我来了,远笙不怕啊,咱们先来吃点东西,有力气了才好继续生孩子。”

她摸了摸林远笙额上的湿发。

“妻主,妻主,好疼,亲,亲亲我”

林远笙唤她的声音都软不起来了,却执着的要江清雪亲一亲他。

可叫人心疼的不行,江清雪连忙低头亲了林远笙好几下。

孙叔也从外面赶进来,只叫稳夫别搭理她,顾着点孕夫就行。

江清雪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一口一口的喂着鸡汤跟面。

林远笙已然没力气了,甚至疼的连东西都不好咬,可是他怕自己生不出来。

这是妻主的第一个孩子,妻主很喜欢她,他一定要,把她生下来。

林远笙吃完了一整碗面,又闭上眼睛继续使力,一只手还挥舞着叫江清雪出去。

无非就是爱美,不想她看见自己这么丑的样子。

江清雪还想留下来陪陪他,就被稳夫赶出去。

“哎哟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快出去吧别捣乱了。”

江清雪只好在外面转着圈心急,并默默决定,以后再也不生了!

生孩子真是太辛苦了,她见不得远笙受这样的苦。

不知里头叫了多久,大概从天亮到天黑,然后天又微微亮了,随着林远笙一声尖叫,里面才终于响起婴儿的啼哭。

“哎哟生了生了,是位姑娘,恭喜恭喜啊。”

那稳夫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江清雪腿都软了,险些摔地上去。

接着也没顾得上看孩子,只匆匆瞧了两眼,便一门心思去找林远笙去了。

林远笙生完孩子早已疲累至极,等江清雪进去后,他已经睡着了。

真是辛苦这小混蛋了。

江清雪俯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出去给人发了几个红包,沾沾喜气罢了,他们也是辛苦。

小孩子刚出生是皱巴巴的,一点不像爹爹这么可爱。

江清雪只看一眼便有些嫌弃的放去一边,全心全意照料起林远笙来。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乖乖躺在摇篮里的小孩儿突然哭了起来,江清雪那个心急啊,你爹生你这么辛苦,才睡下你就哭,她急着让破小孩儿别哭了,却还是来不及,林远笙被她一嗓子哭醒了。

朦朦胧胧间伸手抓了抓江清雪的衣摆,声音有气无力,“妻主”

江清雪僵硬回头,“你,你醒了,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林远笙摇摇头,却又有些虚弱的问她,“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女孩儿女孩儿,你别管她,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林远笙摇摇头,“不饿,孩子怎么哭了,是不是饿了,抱过来我给她喂点奶。”

他胸口有些涨,应该是有奶的吧。

然而这句话可把江清雪吓傻了,她羊奶都买好了,此刻却只能傻呆呆的问,“你,你有奶啊。”

林远笙红着脸嗔怪道,“男子生完孩子后都有一段时间的,只是很短,所以等会儿还要劳烦妻主买些羊奶回来。”

孩子被林远笙揽在怀里一口接一口,江清雪都看不下去。

那,那那什么还是平的呢!怎么,怎么喂得出来啊。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迷迷糊糊出去买晚饭去了。

买回来的皆是些清淡又滋补的东西,给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人吃正好。

林远笙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孩子早已哄睡被江清雪弄一边儿去了。

她小心扶着点夫郎的肩膀,使他能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吃东西。

两人也算是一起经历了很多,感情线直接拉满。

这日,江清雪终于下定决心要跟林远笙坦白。

那人生了孩子还在恢复期,每日也不宜多走动的,就躺在床上休息,看江清雪偶尔给他买的话本或是游记。

江清雪回来这天很紧张,看着林远笙几度说不出话来。

她一紧张,林远笙便也紧张起来,他心想,妻主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说的?我,我,关于妻主的事情,我都要知道的啊,怎么可以瞒着我。

然而,等对方真的把话全告诉他后,林远笙却是捂着嘴快晕过去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的妻主,竟然早就不是原来的妻主了,他原来的妻主在那场风寒里便已经死去,她是莫名其妙从另一个世界里进来的并非出自她的本意,也没有任何预兆。

林远笙气都吸不过来的模样吓得江清雪赶紧拍了拍他后背给人顺气。

“所以,妻主还会回去吗?”

怀里人软绵绵的伏在江清雪怀里,抬起一双黑润的眼睛,紧张的看着她。

然而江清雪挠挠头,说的却是,“我,我也不知道啊。”

林远笙震惊,你,你居然连骗骗我也不愿意?!

他心中害怕妻主回去,带着几分忐忑委屈,不知怎么办才好,突然,他想到妻主这两日一直想要,而自己却因为羞怯不已不愿意让她如愿的东西,随即将手放在胸口,小心的解开衣扣,抿唇红了耳尖,怯怯道,“给,给你吃,你别回去了。”

这人眼睛水汪汪的,他什么都没有,只能想到用自己来让她妥协。

而江清雪,江清雪已经惊呆了,脸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怎么也消不下去,只知道傻傻的坐在那床沿上。

一刻钟后,江清雪舔了舔嘴角泛着奶香的水渍,红着脸却又十分认真的拉住林远笙的手,“我叫江言,长江的江,言语的言。”

她不喜欢,在这个世界活到老死,心爱的人也不知道她的真名,仍旧以江清雪称呼她。

虽然远笙也并不常唤她名字。

从此之后,林远笙一声声撒娇似的妻主,就变成了阿言。

他总爱赖在江清雪怀里,说着阿言我喜欢这个,阿言我喜欢那个。

江清雪也用赚的银子开了一家木雕铺子,请了师傅刻匾,便是叫言笙木玩。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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