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一刹那的凝滞,随即鞑子们开始骂了起来,他们纷纷翻身上马,其中一人大吼道:“射箭的肯定是苏将军,走,我们过江杀了他。”

另一人眼底里带着佩服:“苏将军的箭法真好,他不愧为神箭手!”

“如今我们大王已经派人去给南梁国的皇帝下战书,如果不同意我们的条件倒是可以打过去,可如果同意,我们真不能引战。”

“那要不我们找人暗杀他,或者让他们的皇帝砍了他的脑袋?”

领头的将军叫阿鲁,他一鞭子打在了说这番话的人身上,怒声的呵斥道:“混蛋,苏将军是英雄,他只能死在战场上!”

说完,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丘州城的城楼,最后骑马带头朝着金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其他人看将军走了,顿觉无趣,于是也纷纷打马离开。

可片刻之后,一个人调转马头跑回来,正赶上少年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鞑子下马用绳子将少年的手捆住,他看了一眼少女的尸体,随后一脚踢进了墨江里。

少年目次欲裂,他咬着牙死死的盯着鞑子,如果他是和一只狼该多好,他就可以将鞑子活活的撕碎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鞑子连畜生都不如。

鞑子根本不在意少年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反倒咧嘴一笑,再次翻身上马,骏马跑得不快,少年被绳子牵扯的踉踉跄跄。

可他始终没有回头去看丘州城。

他的眼底一片死寂还有压抑着的恨意。

总有一天,他,贺青山,要为妹妹报仇!

丘州的城楼,苏泽安沉默的目睹着这一切,几息之后,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弓箭,旁边一个副将脸色狰狞,咬牙切齿:“可恶的鞑子,我恨不得生啖其肉”

另外一人却说道:“将军仁慈,让那女子免遭毒手。”

苏泽安脸色冰冷,嘴角带着讥笑:“我算哪门子将军,我也只敢对自己的子民拉弓了。”

“将军,总有一天,我们会一雪前耻!”副将斩钉截铁的道。

苏将军不置可否,他转身缓缓的走下了城楼的台阶。

他身上是一套盔甲,是南梁军中的老样式,那是他的父亲苏焕大将军的,穿在他身上已经有二十二年了,虽然很陈旧,可是当清晨的阳光照射在盔甲上时,有淡淡的光泽在上面流淌。

也许那并不是太阳光,是血色流光。

铠甲的颜色很深沉,可是苏泽安的背影却带着一抹苍凉,他面色平静无悲无喜,但在心底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他满腔悲愤。

父亲死了二十二年,大公主被送去北鞑国的王庭也已二十二年。

他也等了二十二年!

可是,最有希望做一个明君的皇太子突然薨了,北鞑国突然就派使团去了京城。

朝廷的信息还没有传来。

无外乎是求和。

这次送什么呢?

金银珠宝女人或者再送去一个公主吗?

苏泽安只觉得心口闷的是似被重锤锤过一般。

如鹰隼一般的目光忽然的凛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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