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毫无亮光,只有那月色透着窗户纸丝丝洒落进来,四周皆无声息,滕英坐在连玉旁边,困得只打瞌睡,头一点,便一下栽倒连玉肩上,滕英低声道歉,就要抬起头,连玉的手却轻柔地拍了拍滕英脑袋,低声道:“睡吧。”

滕英靠在连玉肩上,抬着眼睛看他,连玉似有所觉,低头道:“怎么了?也只能如此将就,委屈你了。”

滕英摇头,只道:“连玉,你是个好人。”

连玉哂笑。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屋门便被一脚踹开,接着,这些千佛门的人见有些还未醒的女婢,上来便是一把拽起,扇起了耳光。这时,却再也没有凄厉的哭声,因为这些女婢早已发不出声音。此刻连玉二人缩在角落被惊醒,看着此方场景,当真是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只是为了大局,连玉只能心中忍下,面色不显。

连玉站起来,把手递给滕英,无声道:“牵好我的手。”

滕英顺从地把手放在连玉手心。

连玉二人顺从的同一众女婢走出房门,还没等见到日光,便被人粗暴地蒙了眼睛。

“这小贱人长得也忒高了吧!”给连玉蒙眼的人骂道。

连玉听此语言,竟不似从前一般喜形于色,只是怕暴露身份,有意识地弯了弯腰背,连同女婢们一起被赶上了马车

一路上,连玉一边侧耳听,一边在心中揣测。

起先,马车行使平缓,马车外人声嘈杂,约莫一炷香时间后,马车行路便愈加颠簸,四周也无些人声。

想来这千佛门确如李在舟所说,位于千佛城城郊,且一路路途颠簸,应当是依深山而建,当真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随着马车骤然停下,一众女婢被一个个拽下,直到带入了千佛门内,才被允许解了蒙眼的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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