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中的花圈还在旋转,军队已经将螯蝎坠落的地方封锁了起来,黄色的警戒线挡不住远处高楼中恐惧的目光,断尾螯蝎的尸体倒立在地面上,像是一尊红色的水晶雕塑。
周围的断壁残垣中,军队正在有序的救援着废墟下的幸存者们,幸运者或是尸体被士兵们一具具迅速的搬运到救护车上,熄灭了顶灯的白色救护车一辆辆逃离了现场。
等到废墟被清理了个大概,一名身着防爆服的士兵迈步踏入了透明的粘液中,下一秒,全场的官兵松了口气,因为并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全副武装的士兵费力的从透明粘液的边缘一直走到中心,他抬头望着看不到顶的螯蝎,压制住内心的悸动,他伸出手,防爆服的外层接触到螯蝎冰冷的甲壳。
士兵等待了几秒,确定任何事情都没发生后,他收回了湿漉漉的手,转用指节敲击,他以相同的频率敲击在螯蝎的甲壳上,敲击的声音被士兵身上的收音器反馈给指挥部。
反复敲击了九次后,士兵拿出一柄小刀,他控制着小刀,在甲壳的表面摩擦了几下,飘落的红色粉末被他精准的收到了左手中的培养皿中。
他松了口气,转过身朝着粘液的外围走去。然而,在他的精神放松下来后,浑身大汗的他完全没有顾及密封好的培养皿,在培养皿中,螯蝎甲壳的粉末轻松的腐蚀了培养皿的特殊材料,再穿过封装袋,红色粉末随着风,落在了地上的粘液上。
一瞬间,以螯蝎的尸体为中心,鼓起了一个红色的球状圆罩,红色圆球在极短的速度内无限的扩大着,红色球体和空气中的氧,氮原子相互碰撞,带电的负离子很快演变成了极强的脉冲,整座水蓝色的星球上,跳跃的红色线条逐渐闪过,随后便是风平浪静。
当士兵重新睁开双眼,他眼前的世界陷入了漆黑“我死了吗?”他摸了摸身上,厚重的防爆服很快打消了他的疑虑,很快,他听到了长官的声音“各班长带队,先撤出警戒线。”
年轻的士兵被两名同伴拉了出来,他看像远处,刚刚的照明大灯已经熄灭,远处的万家灯火也已经消失,身上别着的收音器,上面表示着无信号的红灯一闪一闪,天上的血月正剩下半轮。
军队借着微弱的月亮,在一片寂静中,逐渐远离着那座猩红的雕塑,漆黑的幕布下,那樽雕塑身上的红色逐渐退去,变成了宛如水晶般的透明。
等到第二天苏泽醒来,外面的天刚蒙蒙亮,他抬头看表,已经早晨八点钟了。他走到温仁家门口,敲了敲门,等了好一阵也没有动静,他这才想到爷爷已经不再了,他回家取来了备用钥匙,打开门,明明前天自己刚收拾过的屋子,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他在餐桌旁坐下,没过一会就开始发呆,一直到肚子咕咕叫出了声才把他惊醒,他看见桌子有个罩剩饭的罩子,便把罩子掀开,里面摆着两个碗,碗里放着五个肿胀起来的汤圆。
他拿起勺子,一口把汤圆吞进嘴里,薄薄的皮被牙齿划破,黑芝麻顺着嘴巴流入喉咙,苏泽只感觉喉咙上一股灼热,满嘴的苦味,他又拿起勺子剜起一个,晶莹剔透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吃完饭后的苏泽把爷爷家收拾了一遍,重新回到了自己家。他把昨天大黑给他的种子握在手里来回转动,这枚黑色的种子十分坚硬,无论苏泽怎么捏都没有变形,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苏泽决定还是听爷爷的话,他取来一柄小刀,用酒精消毒,随后在自己的左手手背上剌开一个小口,他把种子贴了上去,那种子突然传出一股莫名的吸力,一头扎进了伤口里,就连溢出的血液都被它吸走,没过一会,那伤口上就覆盖上了一层红红的血痂。
苏泽尽管知道爷爷不会害自己,但还是被这神奇的种子下了一跳,他用右手抚摸着左手手背,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又攥紧拳头,只见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多了不少,鼓胀鼓胀的,很快,手上传来一阵麻痒,这麻痒既不在手心,也不在手背,反而是像在手心和手背之间的骨头里。
麻痒越来越剧烈,努力克制着的苏泽开始又蹦又跳,一遍跺脚一边甩手,恨不得把手臂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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