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个队伍完全听不到纪珩的祈祷,不同于平时慢腾腾的队伍,它前进的很快。

纪珩这心里准备还没做好呢,暗示打气都没有用,心脏还是犹如被一只手紧紧攥着一般,过一会儿就被告知下一个就是她们了。

纪珩看见旁边的蠢蠢欲动的傅时辞,心里叫苦不迭,正在想着该如何开口拒绝的时候,慢半拍的傅时辞终于注意到了纪珩的表情不太对,她凑到纪珩脸边,认真观察了很久,“你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吗?”

纪珩心一横就要说出来的时候,一声呼唤打破了她堪堪要说的话,她幽怨地回过头去寻找说话的人。

“小辞小珩,渴了吧,给你们买了汽水。”沈青笑着把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们。

傅时辞一边咕噜咕噜灌水,一边问,“妈妈你看看阿辞是不是脸色不好啊,我感觉她有点虚。”

沈青帮着把纪珩额头上的汗擦干净了,握住了她的手,“小辞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感冒了?”沈青脸上关心不似作假,焦虑也掩盖不住。

纪珩很是不好意思,咬咬牙开口,“我恐高,坐不了过山车。”

沈青和傅时辞面面相觑,“扑哧”,傅时辞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牵了牵纪珩的小手,奶声奶气的说,“恐高没关系的啦,你可以早点说啊,我们就可以换一个项目玩啦。”

纪珩摇了摇头,她简直要被傅时辞萌化了,“我可以看阿辞玩,阿辞快去吧。”

傅时辞思考了一瞬,“那下一个项目你想玩什么我们就一起玩吧,我先走了哦,你在下面要乖乖的哦。”

沈青和傅时辞纪珩看着傅时辞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样子相视一笑,“快去啦,不然你就玩不了啦。”

前方的傅时辞一听到这话,一溜烟的跑上去,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系好了安全带,冲着下面挥了挥手,远远看过去,只剩一个小人的轮廓。

“小珩,我们家傅时辞给你添麻烦了吧。“沈青温柔的摸了摸纪珩的小脑袋,”我家这个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脾气也倔,和她一起玩,委屈你了吧。“

纪珩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阿辞很好。”

“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我还不知道她什么性子吗,”沈青仰头看着在过山车上叫的很开心的傅时辞。

“她从小和她爸爸没见过几次,心里一直挺自卑的,所以对外表现的脾气挺暴躁的。阿姨今天和你说这些话,若是阿辞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能多体谅她。”

沈青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今天的这个要求有点自私,这也算是当妈妈的唯一心愿,阿辞把你看得很重,我也不希望她失去了你这个唯一的朋友,所以只能腆着老脸来求你了。”

纪珩心里也有点酸涩,她们母女从小就跟傅安就聚少离多,以至于后来沈青出了事,傅安完全不想管,傅时辞也和他这个爸爸闹僵了,从此形同陌路,关系势如水火。

若是眼前的女人知道了自己成为了傅安掣肘她心爱的女儿的一个工具,也不知道是做何感想,殷殷期待,厚重母爱,上一世的惨剧,无论是对傅时辞还是沈青,都是无异于剜心挖骨的体验。

再后来傅安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续弦娶了另一个女人,他们夫妻俩真是狼心狗肺,利用病床上的沈青,联合人渣王卓成,生生的把傅时辞逼上了绝路。她的阿辞,还没有度过她25岁生日的时候,就死于非命。

她上一世还没来的及找傅安他们算账,就重生回到了八岁,她发誓这一辈子,绝对要避免上一世的惨剧,首先第一步就是劝说暗示沈青去医院检查身体。

纪珩不敢明说,这几个月也一直找不到好机会,现在总算有了一个和沈青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在傅时辞的日记本上看到过,沈青发病大概是在傅时辞小学五年级的暑假,离现在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如果提前做了预防,是不是就能阻止病情的发作。

沈青大概是在八月份的时候在家突发脑梗,因为当时傅时辞去上舞蹈班了,所以并没有人发现,直到傅时辞下课回家才打了电话,后来勉强救过来了也是没有意识,半身瘫痪。

直到傅时辞死后她也没有醒过来,纪珩重生前,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

那个时候纪珩常常在想,是不是最亲的人之间都有心灵感应,在傅时辞孤身一人闯荡娱乐圈的那几年,沈青的苏醒意识格外强烈,傅时辞死后,沈青的身体突然急转日下,一天比一天糟糕。

纪珩看着眼前尚且健康的沈青,小脑袋认真点了点,“阿姨,您放心,阿辞会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她又犹豫着补充道,“阿姨,最近听我妈妈说,有个阿姨生了一场很大的病,我爸爸和妈妈都去医院检查啦,他们说自己有点小病,要我下周也跟他们去医院,我有点害怕医院。”

纪珩在心里默念对不起了,爸爸妈妈,我不是故意诅咒你们的。

沈青有点惊讶,“医院就是一个帮你杀死病病的地方,所以不需要害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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