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攸宁立刻取下挂在一旁的衣服,披在了身上,遮住了自己。
热气氤氲,陆攸宁的脸还泛着红,发丝也是半干地披散着。
她拉开房门,屋外却什么人都没有。
这时,几个丫鬟取水回来,见陆攸宁连鞋都未穿站在门口,赶紧跑上前去:“公主,怎么了?”
“你方才出来的时候可有看到什么人?”
几个人齐齐摇头。
公主早下过令了,没有她的准许,后院是不许下人过来的。
何况还是公主沐浴的地方。
府里的下人更不敢轻易涉足。
“可我看到个人影在屋外。”
丫鬟看了看四周,并未有什么发现。
“是不是公主看错了?”
陆攸宁没说话,她确认自己是看到了个人影。
不过等她穿好衣服再出来,人肯定早就跑了。
前些日子下的雪早已化了,若是积雪还在,倒还可以顺着脚印找出人来。
陆攸宁没想到竟然有人大胆到来她房外偷窥。
若是让她抓到这个人,她是定不会放过的。
回到房中,陆攸宁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既然有人敢来偷窥,她是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的。
几个丫鬟在房中忙碌着。
陆攸宁瞥了一眼,随口问道:“你们做什么呢?”
“回公主,这是藿香和菖蒲,奴婢做了几个香囊,可以放在房中角落,用来驱虫。”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陆攸宁背对着门口而坐,她转向离她最近的一个丫鬟,抬了抬下巴:“去看看是谁。”
丫鬟放下手里的话,跑着上前去了。
陆攸宁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可接着便没了动静。
陆攸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沈迟正站在门口。
陆攸宁顿时冷了脸。
“你来干什么?”
“我说过,你这段日子都不必来了。”
丫鬟见状,也不知该不该让沈迟进来了。
她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虽然不知道沈迟是如何得罪了公主,可过去一直是他守在公主身边的,但是半月前,自从沈迟倒在雪地里那事发生后,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公主身边的人竟然换了一个。
那人她也是知道的。
公主府里的侍卫之一。
这批人一直羡慕沈迟能守在公主身边,出来进去,这次沈迟被迫休养,他们倒是得了机会。
她也不知公主是怎么从这众多的人选中挑出这人来的。
在她看来,这人轻浮冒失,平日里还爱跟她们这些丫鬟调笑,真是一点也比不上沈迟的。
她们这些丫头平日里私下会讨论这些侍卫。
说起其他人还好,可说起这人来,她们才发现,原来他几乎跟她们所有人都说过那些轻薄之语。
而且,虽然接触不多,但她们都一致认为这人出奇的自负。
总以为自己那张脸是多了不起的,自以为是,可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个比普通人周正了一点的长相而已。
正常人来看,都会觉得沈迟的容貌远胜于他。
这人说不上来地,总给她一种不太正派的感觉。
听到陆攸宁的话,沈迟开口了。
“不知公主要我休息到何时?”
“公主之前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并且也已真心反思过了,但我想说,公主是冤枉我了。”
陆攸宁此时是背对着沈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除了保护公主外,我没有别的想法,更没有公主说的那些旁的心思。”
陆攸宁不说话。
沈迟往前迈了两步,进到了屋内。
“公主若还不相信的话,要我怎么证明呢?”
“我不知公主是为何如此误会我,所以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陆攸宁只觉得沈迟的声音越来越近,她一抬头,沈迟竟已经到了她身边。
“公主想怎么罚我,我是绝无怨言。”
只是不要再冷着他了。
沈迟也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他说没有别的心思,从某种层面上来讲,确实是实话。
除了陆攸宁,他对她所附带的一切地位财富都毫无兴趣。
他是在觊觎她。
这一点,他不能反驳。
可若是说了实话,恐怕公主殿下会立刻把他赶出去吧。
陆攸宁刚想说话,却被沈迟手背上的伤痕给吸引住了眼神。
这个伤痕唤起了陆攸宁的记忆。
她还记得,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那日,她在回府的途中遭遇了刺客,是沈迟替她挡住了直朝着她而来的暗器。
她整个人被他完全罩住,脸也被他的手紧紧护住,她眼看着暗器从他的手背擦过,血在她眼前溅起。
然后,她看到沈迟的脸色瞬间刷白,额头上立刻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一直抓着她的手力气猛地大了起来,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在强忍着疼痛。
可后来,沈迟还是像没事人一样安全把她送回了府里。
陆攸宁刚转身,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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