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把老爹安置在了偏殿,还让太监宣来御医给他和尉迟逸治伤。
尉迟逸至今都还没接受他变成林风眠这件事。
昨夜他在诏狱的牢房里喊破了嗓子,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只当他是失心疯。
地上那些发霉稻草散发出的味道让尉迟逸想起了冷宫里的被褥,天气晴好的时候,娘总会抱它们出去晒晒太阳,她用小木棒一下一下击打着被褥,他就坐在门边的小板凳上,看尘土在空中飞舞盘旋。都说人年老时才会回忆过去,可尉迟逸近来就经常能想起从前的事。
看见御医帮尉迟逸处理好了伤口,林风眠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把一大盒舒痕胶推到尉迟逸面前,让他没事就抹抹,谁知尉迟逸突然发狠抄起近旁的剪刀抵住了喉头。
“照朕说得做,否则朕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看来早上的头痛尉迟逸也感知到了,所以才会知道他们感觉互通。
“你,你别激动。”
“把剪刀放下,只要不是杀我爹,我什么都听你的。”
林风眠小心翼翼地从尉迟逸的手里夺下剪刀,尉迟逸像是卸去了浑身的气力般瘫倒在了龙榻上。
“告诉小桂子,明天一切照常。”
“你代朕去上朝,朕会扮成太监跟在你身边。”
“我?”
林风眠用手指着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朕会告诉你怎么做。”
那天晚上,林风眠蜷缩在龙榻旁的地毯上睡了一夜,她做了个很恐怖的梦,梦里的她被小山似的奏折压在下面,怎么也挣扎不出来,她双脚用力踢蹬着惊醒过来,发现那张堆满奏折的书案被她踢倒了,遍地都是散落的奏折。
“皇上,已经卯初了,奴才该侍候您更衣了。”
林风眠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尉迟逸已经梳洗完毕,像变戏法一样换上了套小太监的衣服。不过刚才说话的并不是尉迟逸,那个在门外要伺候自己更衣的是尉迟逸真正的贴身太监小桂子。
“你扮成小太监,那他怎么办?”
闻言尉迟逸一愣,他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不到万不得已,小桂子是动不得的,他除了是自己的贴身太监,还是司礼监掌印,整个东厂的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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