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肌肉喷张,面露凶相。在他面前,沈言蹊就如同小鸡仔一样弱小。这样的情况下,沈言蹊有两种选择——第一种,上前理论,骂的对方狗血淋头;第二种,苟着,撞就撞了,假装不知道吧。
笑话,她沈言蹊可是个有气节的人!怎么会为强权霸势而折腰?!
于是,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第二种。
气节啥的以后再说吧!
万一被打破相那可就不太好了。
她决定无视对方的存在,绕过去离开。谁知,她才走两步,对方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次,那大汉说话了。
“小娘子,你方才撞了我一下,将我的衣裳弄脏了,难道就想一走了之么?”
哎哟!沈言蹊真的是被这人不要脸的行为气笑了。明明是他故意撞了她的,却恶人先告状,非赖着说她弄脏了他的衣服!
沈言蹊当即就要反驳。她冷静地打量着这个面容不善的大汉,余光却在周围看戏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张管家的干儿子张麟!此时,张麟正幸灾乐祸地站在人群里面,咧着嘴,稀疏的牙齿东倒西歪,像是鳞次栉比的山石。
不怪沈言蹊注意到他。那个大的个头杵在那儿,眼瞎才看不到。
沈言蹊这下明白了,和春草一样,张麟也来了个借刀杀人。
张麟。她不会放过他的。
她眉头微挑,冷着脸说道:“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今儿不跪下来给爷爷我磕头道歉,你还想走么?”大汉是个没脸没皮的,又仗着自己人高马大,面前的小娘子决计打不过他,便愈发肆意了,“或者,看你这么漂亮,你也可以选择以身抵债,爷爷我是不会介意的!哈哈哈哈!”
“他给你多少银子,让你来为难我的?”沈言蹊直言道。
这个问题让大汉一愣,没想到沈言蹊会知晓自己是受人指使的。
不过,拿人钱财,自然是得将事情做到底的。
“少给爷爷我扯东扯西的。今儿撞了爷爷是你倒霉,两条路选一条,保你不死。”
沈言蹊嗤笑一声,颇为不屑,“你靠近些,我有话对你说。”
大汉将信将疑,凑过去,只听耳边清凌凌的声音传来,“你知晓宴府二爷么?上次得罪我的人,已经被二爷拔了舌头,丢去后山喂狼了。你还想因为他的几两银子,以身犯险么?”
她没有直言自己与宴灵修的关系,只说了个大概,让对方瞎猜。
京城中谁人不知道宴府二爷?那绸缎生意做得极好,富可敌国,且手段了得,连皇亲国戚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听到耳边女子这般说了,大汉便猜想着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许是那晏二爷的姘头。晏二爷心尖尖上的人物,可不是他一个市井莽夫可以得罪的。那个张麟真是无耻,竟然挑唆他来调戏惹不得的人,回去非得将他暴打一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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