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士阶率领万安县唯一的六百精兵向北一路乘船顺江而下,在距离三溪镇渡口时遥遥望去,发现下游狭窄处居然被人用船给拦住了。
何士阶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马上对手下喊道:“调头,马上调头!”
手下官兵立刻操着船桨用力的往回划,可是行船一下由顺流变成逆流,顿时速度骤减,连之前行船速度的一半都达不到。
正在此时,上游的的窑头村岔道口方向突然驶出十几条船,船上竖着卢字大旗。
卢照大喊道:“某在此地等你们已经很久了,还不下船投降!”
何士阶一看他们居然是一群反贼,立刻便意识到自己中了反贼的埋伏。
不过他看岔道口出来的不过才区区十来条船,人数也仅一两百人而已,他不禁心中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哼,投降?就凭你们几个,做梦!”
何士阶指挥官军迎着卢照就杀了过去,两军在水面上很快便短兵相接。
两方船只还未碰撞在一起,双方的长枪便率先刺了过来。
卢照这边船小兵少,才刚一接触便有十几人被官军捅伤捅死跌落水中。
何士阶看反贼被捅落十余人,当即大喜,忙喊道:“弟兄们,给我杀,冲出去!”
卢照一看官军就要突破自己的防线,顿时心中大急,他摘下头上的草帽扔进江中,露出额头上那骇人的疤痕,官兵一看眼前这反贼将领面相居然如此骇人,不禁被吓的一愣。
就在这时,卢照抢过身边小兵的长枪直接向着官船上的官兵猛刺,一下便刺死三人。
义军士兵见主将如此生猛,不禁士气大震,一名旗总举着长枪喊道:“兄弟们,死了大王会给咱们养家,伤了也有抚恤,人死鸟朝天,把他们堵回去!”
义军一时之间战力猛增,与义军接触的三艘官船一下便被杀落水三四十人。
何士阶拼死力战想要冲出包围,但没想到眼前这帮反贼居然如此难缠,而且战力极高,他手下几百官军居然打不过只有一百多人的反贼。
何士阶本以为自己有六百人,对付后面包抄来的一百多反贼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之前在万安县山中的时候,他率领这六百人可是打败了十几个山头大王的,就这样一只屡战屡胜的官军,没想到眼下居然打不过比自己少几倍的敌人。
何士阶哪里知道,之前他遇到的全都是一些战斗力低下的山贼匪寇一类,跟眼下经历过多次血战的义军有着天差地别。
就在这焦灼的时刻,下游的义军终于划船赶了上来,几十条船突然杀过来,一下便将官军的船给冲散了。
官军的船只被分割开来,义军手持长矛分别剿杀,没一会的功夫,六百官军便死伤了近一半人马,义军这边也死伤了近一二百人,一时之间,赣江上的河水都被染红。
何士阶一看情况不对,驾船就想赶紧逃离,可是奈何义军人数太多,义军的船也多,哪怕是想撞开一条路都撞不开。
“还不投降?”卢照手持长枪怒指何士阶说道。
何士阶一看自己这边败局已定,当即就丢下武器脱了铠甲,然后往水中一跳。
卢照一看这厮不投降还想跑,当即也脱掉甲胄,直接窜入水中。
三月的江水冰冷异常,卢照一入水中便被冻的打了个冷颤。
但是为了抓住官军的大将,他强忍寒冷,一个猛子钻入了水里,睁开眼寻找何士阶那厮的身影。
可是水下水流湍急,卢照下水后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何士阶的身影,等到再次从水中出来时,人已经被冲到下面十多丈的距离了。
卢照冷的受不了,被下游拦截败军的义军给拉了上来,一登上船,士兵立刻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卢照身上。
“哼,让那厮给跑了!”卢照忿忿不平的骂道。
跑掉一名官员,那就跑掉一件大功劳。
何士阶当官的一跑,剩下的官军也纷纷有样学样的跳水逃生,但是这回义军有了防备,只要见到有官军跳水,马上就是几条长枪扎下去,没一会水下便冒出血水。
还在船上的官军一看跳水都不一定保命,又加上当官的都跑了,当即也不多想,把手上的武器一放,跪在船上投降了。
此战义军又大获全胜,万安县北上的六百援兵被全歼,除了投降的一百多官军外,其他的几乎全部阵亡。
带血的江水顺流而下,江面上几百具官军和义军的尸体一路漂浮北上,直接飘到了被围的泰和县城外,城墙上的守城乡勇看到江水的颜色,吓得连忙斌禀报知县吴文赢。
吴文赢一听江上有官军的浮尸,马上来到城墙,往江中一看,只见江面上窜这官军服饰和义军服饰的尸体是一具接一具的从上有漂浮下来。
此时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完了,全完了!”
“大人?发生何事?”听到动静的宋怀节跑上城墙,还未等吴文赢告诉他怎么回事,他便看到江上漂浮着的一具具尸体。
“这是…….这是万安县的援军?”宋怀节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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