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然脑子里如今是一乱麻,怎么也捋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是恨傅廷年的无情,还是怨虞兮对她的隐瞒?亦或者两者都有。

可是在宴会开始的那一瞬间,那两个人言笑晏晏的从厅中走过时,自己内心第一时间涌上的不是被欺骗的愤怒,也不是对虞兮的嫉妒,而是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看着虞兮和傅廷年笑,看着他们亲昵的动作,看似暧昧的交谈。

看着举牌的时候,虞兮的手无所觉的触碰到了傅廷年的手指。

之前十指相握的柔软触感仿佛还残存在掌心……心中的酸涩的感觉在一瞬间攀上顶峰。

她是喜欢傅廷年没错,甚至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哪怕傅廷年的女朋友不是她。

可是,可是……

她唯独不愿看傅廷年和虞兮在一起。

就算对方是他所喜欢的傅廷年也不行。

虞兮可是她的……

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

脑子正乱时,一堵肉墙堵在了夏羽然的面前,不正经的调笑声从对面传来。

“这是谁夏大美女给惹哭了,夏大美女别哭啊,出来来和哥哥出来玩玩,让哥哥来疼你!”

夏羽然皱了皱眉,想起了这人是曾经巴结过傅廷年的某个小公司老板,她后退一步,拒绝道:“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对方见她拒绝,语气一下子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夏小姐,我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傅廷年不要的垃圾破鞋罢了,方才我都听到了,你惹了傅廷年不快他要搞你。”

“我呢,看你有几分美色,若是讨我开心了,我倒是愿意怜香惜玉保你一下。”

夏羽然眸中带了嫌恶,可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她难以将脏话出口,因此她只是冷声:“不必周老板费心。”

她转身要走,对方却抬手摁住了她的肩膀:“清高什么,傅廷年不要的货还在老子面前甩脸色。”

夏羽然惊恐极了:“你放手。”

对方全然不惧,甚至言辞间还带了些许得意:“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艺校学生,就算别人听到了,难道他们还会冒着得罪我的危险去救你?”

话刚落音,身后传来一声清浅淡漠的女声:“是吗?”

随着一阵破空之声,什么东西踢到肉的闷响。

下一秒,对方松开了摁着夏羽然肩膀的手,痛苦的捂着裆部哀嚎不已。

虽然受了伤,可他嘴里扔是不干净:“谁他妈敢动老子,老子要弄……”

倒在地上的周老板在看到虞兮笑盈盈的的面容的时候,好似舌头打了结一般,话语突然诡异的止住了。

“虞虞虞虞虞……”他虞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好似被吓住了一样。

倒是虞兮还维持着方才的笑容,连声音也轻飘飘的:“周老板若是管不住裆下那二两肉,不妨割了去,我再国外认识几个手法很好的医生,不疼的,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周老板吓得脸色发白,他知道虞兮这话不是在吓唬他。

他家里是同国外做生意的,自然听过虞家的名声,虽然虞家在C城不显山漏水,可实际背后产业涉及很多,甚至还有国外错综复杂的黑色产业。

他自然是听说过,从前有个试图对虞兮下手的圈里人,几天后,被国外的流窜犯给剁碎了扔海里喂鲨鱼去了,还把那玩意割下来扔到了那人的家门口威慑。

这样一搞,大家都知道是虞家的报复,可是又没有任何明面上的证据证明是虞家下的手,此时不了了之,虞家安然无恙,太平如初。

“不不不,都是我活该,我弄死我自己,是我没眼色,不知道夏小姐是您的朋友,虞小姐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种人一般见识。”

虞兮摇摇手指,反问:“你该道歉的人是我吗?”

周老板一脸颓败,如丧考妣的对着夏羽然道歉:“对不起夏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你了,求求您大发慈悲原谅我吧,我这次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忏悔,待我回家就找张您的照片供起来,天天给您上香供果。”

夏羽然惊吓过后,是强烈的无语:“……周老板大可不必如此。”

谁知对方受了虞兮暗暗的一记眼刀,当即抖若筛糠:“要的要的,无论夏小姐想要我怎么道歉都不为过。”

夏羽然不曾见这种夸张的场面,到底还是善良,她面色纠结:“他暂时还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原谅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方才还怂怂的弓着身子的周老板,闻言已经是喜上眉梢,俨然已经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可惜,自然不会有这种好事。

虞兮勾唇,按下了夏羽然的手,截住了夏羽然接下来的话:“这次不做,可不保证下次不会做,总要留下点实质性的保证才好,是不是?”

周老板的脸当即皱成了一张苦瓜,可想到虞兮背后的虞家偏偏却又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哈腰的应着:“虞小姐您说的对。”

夏羽然不解的看着虞兮:“兮兮?”

虞兮安抚的冲她一笑,旋即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看在周家和我们虞家也有生意来往的份上,你在这儿给夏小姐真诚的跪下道个歉,这事儿也就结了。”

周老板面上青红交加,他们出门做生意讲究个面子,若是这般真是把自己低到泥里让对方踩啊。

虞兮轻飘飘的吹了吹指甲,声音不大,却隐隐透着狠厉:“不愿意?也行,回头我帮周老板挑个下手快的好医生……”

这凉凉的话语一出,周老板两腿一软,没出息的啪叽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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