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让白知许霎时间脸色苍白,心口一阵阵发疼,她宁愿滕野是恨她讨厌她的,也好过这样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

月色渐浓,站在院子里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走,时间仿佛被定格一般,只有雪簌簌落下的声音,安静又清冷。

院子里有一片小小的蔷薇花圃,只不过多少年过去淡粉色的花朵始终都没有长出来过,深冬的季节一眼望去竟像是一片被雪掩盖的枯枝。

那是刚刚高中毕业的时候她吵着闹着要种的,明知道B市的气候不适合这个品种的蔷薇生长,可她偏要勉强,滕野只能陪着她胡闹。

后来,从未开过花。

她眼眶酸涩泛红,好半晌才整理好自己发颤的嗓音:“不是说初恋是最难忘的吗?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快……这么快就忘记。”

白知许极少会说这种带着几分祈求的话,可现在她顾不得其他。

“回去吧,外面温度很低。”滕野的声音似乎比雪还冷,语句像是在关心,可眼睛却根本不看她。

“你回答我啊!”

她半哑着嗓子,几乎要哭出来,可怎么样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终于,白知许耗尽了勇气,连再见也来不及说转身就走。

滕野还站在车旁,鹅毛般的大雪落在他发顶,被灼热的体温融化后微微沾湿了他的头发。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他薄唇微张,到底是静谧的雪地里压低嗓音开了口:“知知,可是我失败了。”

“两千多个日夜,我还是没能忘记你。”

……

-

出门时白知许没有穿外套,再回来才发觉自己都快要被冻僵了。

白明轩从二楼下来真好看见她穿的单薄从门外进来,立刻拿了沙发上的毯子给她裹上。

“让你送人也不用去这么久啊,外面零下的温度,再待一会儿人都冻坏了!”

她冷的手指僵硬,裹着厚厚的毯子暖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站起身穿上外套:“爸,你去睡吧,我走了。”

“等会儿……”白明轩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极难为地开口,“知知,你小姨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怎么样了?你们有联系吗?”

白知许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白明轩再婚的事情,汪清雨已经和他不再联系,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势,正常情况下并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你是我的女儿,这些她自然要和我说的。知知你不要对爸爸有成见,家里的公司爸爸只会给你,遗嘱我已经写好了,你高阿姨和弟弟我也买了从信托基金,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和你抢。”

“抢?”她唇角扯了扯,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爸,你真把我当傻子了?我不要你的钱,都留着给你儿子吧,你也别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连年亏损的公司她白知许要来有什么用,高雯获得的确是上亿的信托基金,每年分红都有几百万,他的算盘打得还真是好啊。

“爸爸不是想逼你,只是……不想让你错过机会,到时候人家有女朋友了,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在想什么白知许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用她的婚姻挽救一下公司。

“你认识他?性格好吗?人品怎么样,长得符合我心意吗?今年多大了?”她冷笑两声,眼神几乎没了温度,“怎么就断定我会后悔呢?”

“哦,也对,他有钱啊。”

她了解汪清雨的为人,这么讨厌她父亲的情况下不可能还把这些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信息告诉他,顶多是提过一嘴而已。

白明轩脸色苍白,神色窘迫:“爸爸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

她抿着唇,眼神冷漠:“爸,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自小母亲去世后她和爸爸就是相依为命或者,最引以为傲的也是有个好爸爸,对她关心备至,从衣食住行到她每一次考试的成绩,白明轩都非常在意。

可现在,他成了最陌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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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过去离跨年又进了一步,白知许的工作开始越来越忙,很多演出都压在年底。

淋了那一场雪,她本来就不舒服的身体变得更加严重,病了整整两个礼拜才算好。

时间很赶,她病刚好,王兆一大清早就带着工作找上了门。

这班飞机很早,白知许根本还没睡够,一上飞机就准备闭眼休息,可总觉得过道旁边有一个视线总是在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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