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李浩然之后,陈阳开始批阅作业。很快便沉浸其中。
陈阳是教数学的,每次作业,班级正确率最高的总是胡心舟。不管多难,胡心舟总能用最简洁的计算得出正确的答案。可造之材啊!陈阳感叹。
只是,胡心舟的字迹虽然秀美,但是作业本总显得皱巴巴,脏兮兮。陈阳眼前浮现胡心舟沉默而又骄傲的身影,叹了口气。
他看过学生资料,知道胡心舟父亲没有正式工作,母亲的精神有点问题,是人们口中的精神病患者。她还有个读小学的妹妹,以及嗷嗷待哺的弟弟。作为长女,这孩子估计回到家就得干活。
曾不止一位老师反映过胡心舟的作业本问题,上面常常有打翻的菜汁,一滩奶水印,甚至有鞋踩过的印记。
陈阳可以想象,胡心舟在哄好弟妹后,会面不改色的拿起地上的作业本,继续一笔一划的完成作业。
陈阳正想着,有人敲门,问:“请问陈阳老师在吗?”
陈阳抬头,见是一位瘦弱干瘪的中年汉子。穿着一件花衬衫,头发全部往后梳,显得油头滑脑。对方坐下后,陈阳才发现,这是为了遮住头顶的脱发裸露的头皮。
该男子在陈阳对面的空位上坐下,介绍自己道:“陈老师,你好,我是胡心舟的父亲。”
陈阳有些意外,心想真是琢磨什么来什么,口里热情的说:“你好你好,正想了解孩子在家的情况呢!”
“哦,家里能有什么事,她说家里有什么事吗?”胡父显得漫不经心,而且有些警惕。
陈阳有些不解,问:“那您今天来是……?”
“哦,是这样!”胡父理了一下头顶的头发,确保不散乱下来,破坏他的形象,说,“之前,我家胡心舟在其他的学校,每学期开学都会领到特困生补助。这学期,我等了很久,还没拿到,就来问问。有的话,我就顺便带走。”
说完,翘起了二郎腿,一副不给不走的模样。
陈阳心里抽动了一下,他从胡心舟的衣着上,推测出她家境贫寒。但也无法想象,那位孤傲的胡心舟会有这样一位大言不惭、讨要特困补助的父亲。
办公室角落补作业的李浩然伸长了耳朵。
陈阳翻出学生资料,解释道:
“是这样,我们学生的特困补助已经发放,我们研究过您家的资料。您有两套拆迁房,您虽然没有工作,但是身体健康。您和您爱人都有政府低保。而且您还有一笔房租的收入。所以,我们把补助给更需要的家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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