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严虎徘徊于灵峰之巅,思忖着破局之法时,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按下心头繁杂的思绪,严虎回首望去,只见两位体型雄壮,头戴青帻的汉子迎面走来,道左一人是亲弟严舆,剑眉虎目,须如钢针,道右一人细髯鹰目,挎刀披甲,是族兄严圭。
二人形象上确确实实有几分豪杰之相。
严虎与严舆是孪生兄弟,模样上有几分相似,只是身姿更加欣长罢了。
套用史书中的话就是身长八尺,美须髯,有容貌。
严虎急于知晓眼下江东的形势,步趋相迎。
“大兄真是神机妙算,袁术果然发兵攻打丹阳了”一见面,严舆急不可耐说道,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几分敬畏。
却是三日前严虎想起了历史上袁术发兵攻取丹阳、庐江二郡的故事,令严舆、严圭前去打探二郡消息。
二人初时还不太信,没想到还真让严虎说中了。
严虎也没想到这历史的车轮说来就来,直接一轱辘碾到了脸上,一时无语。
“宗主!”见严虎发愣,严圭出声打断严虎的沉思。
“伯玉”严虎回过神,微微一笑:“我问你,袁术委任的领军主将是何人?”
“孙坚旧将骑都尉吴景,代理征虏将军孙贲,督军校尉朱治”严圭不假思索答道。
严虎眉头一紧,吴景、孙贲还好说,这朱治可是《三国志》有传的人物,其子朱然更是一代名将。
也不知这朱然如今多大年纪?
对于汉末三国的名人,严虎还是有一份情怀的,不论是敌是友,总归是华夏人杰。
顿了顿,他举手示意二人落座:“伯玉,你继续说。”
落座之后,严圭朗声禀告道:“五日前,袁术表吴景为丹阳太守、表孙贲为丹阳都尉,以此二人为将,发水师渡江攻打丹阳,周昕(xīn)已经丢了数座城池了。”
汉末的政治生态就是这样,诸侯任命官职多是自表,一州出现数个刺史,一郡出现数个太守、都尉也不足为奇,至于究竟谁能高坐府堂,那就得看谁兵强马壮了。
如今看来还是吴景更甚一筹啊!
不过这却令严虎有些费解,纵然吴景麾下有追随孙坚讨董的猛卒,可是周昕麾下也是甲天下的丹阳精兵,按理说应当是势均力敌,怎么会一触即溃。
一念至此,严虎遂直言:“关东群英讨董之时,周昕兄弟先后为曹操募集万余劲卒,麾下兵马应该不少,何至于陷入此番境地?”
严圭略微沉吟一下,试探答道:“具体消息没有探听到,许是吴景等人用了就实避虚的计策,毕竟沿江防线实在是太长了。”
若真如此倒也解释的通,长江上的渡江口确实不少,严虎颔首表示认同之意,旋即肃容问道:“可打听到吴景、朱治领了多少兵马?”
“具体不知”严圭摇了摇头,有条不紊答道:“孙贲是孙坚最看重的侄子,吴景是孙坚的内弟,孙坚死后,麾下兵马都转投了袁术,据传闻孙贲、吴景、孙香三人颇受袁术重用,孙贲甚至分到了追随孙坚讨董卓时的锐卒。
若再加上袁术派的兵马,五六千应当是有的,七八千也说不准。”
“如何,宗主可是有想法?”
悠扬的清风中,严虎沉默了片刻,目光转向眼前这个细髯鹰目的族兄:“伯玉,我知道你是个有长智的,你且说说你的想法。”
严圭轻轻一笑:“宗主想让我说什么?”
严虎主动握住二人的手,以示坦诚:“天下大势也好,眼下时局也罢,你我兄弟三人,总归是要一条心向前走的。”
严虎表现出来的信重以及坦诚,严圭自然感受得到,蓦然间,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忽然变得高深莫测的族弟了。
但不管怎么说,胸有成竹总比胸无大志令人安心。
严圭缓缓言道:“天下大势我不知道,但是周昕肯定不是吴景、孙贲的对手。”
严虎颔首:“吴景、孙贲都是征战数年的宿将,自孙坚长沙起兵以来,便一直是军中的二、三号人物,袁术以此二人为将,周昕确实很难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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