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就是秦小财主了。我们兄弟几个都是些莽夫粗人,只是听说此地有神药,才特来购买,不料却惊扰了秦小财主,还望海涵。”掌柜正说着,领头的汉子便行礼开腔,还特意放柔了声量。
如果不是那汉子仍把手中的刀握得紧紧的,秦连生还真以为这凶汉是单纯来买药的。
心下虽狐疑,秦连生仍正声道:“这里本就是卖药的地方,阁下来买药,我们自是欢迎,谈不上什么惊扰不惊扰。只是,刚才听掌柜说阁下要的剂量似乎超乎寻常,敢问阁下买来做何用?”
“药嘛,自然是买来治病的。”领头汉子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却刻意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秦连生忍住恶寒,听那汉子继续道:“难不成回春堂连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了?若秦小财主愿意卖予我,价格好商量。”
秦连生装出一副市侩样,笑道:“秦某是生意人,有生意上门自然乐意之至。只是不晓得这位大哥说的价格好商量是怎么个好商量法?”
说完还特意让阿福泡了热茶来,自己殷勤地引着几个汉子到里屋坐下。摆足了一副好商好量的生意人模样。
几个汉子坐定后,将刀放在身子右侧,也不喝茶,只黑煞神般的坐着,吓得院子里翻晒药材的药童声音都放低了些。
“我们兄弟几个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做生意最讲究‘实诚’二字。只要秦小财主的药疗效好,愿意以三十文一剂的价格购买。有多少要多少。”
领头汉子说着,掏了张银票出来拍桌上,财大气粗继续道:“这是定钱。”
秦连生忙将银票拿起来,好家伙!定钱就是三百两,果然有钱。遂又作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将银票放下,道:“我倒是很想与各位做成这单生意,只是……”
话说一半,欲言又止,还十分为难地摇了摇头,眼神却故意在银票上流连。
这小财主还挺贪财,跟他爹一路货色!领头汉子心中嘲讽,面上却不显,故作诚意道:“秦小财主可是有难言之隐。若是嫌价不够,我等愿再加价,三十五文一剂,可否?”
秦连生惊呼:“当真?”遂又惋惜道:“几位诚意十足,在下实在感动。但不巧,在下已向县民许诺施药,怎可失信?”
“秦小财主说笑了。名声这等俗物哪有货真价实的银钱重要?”领头大汉将蓬乱头发上掉下的头皮屑随手弹开,状似体贴道:
“不过嘛,若秦小财主确实觉得为难,我们兄弟几个也该有所表示。四十文一剂,如何?这可是最高价了,再高就是秦小财主为难我们兄弟了。”
秦连生踌躇:“若是……不愿意呢?”
领头汉子收敛了笑意,不答话,只轻轻扬手。
剩下汉子默契一跃而起,手起刀落,秦连生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便见着眼前的桌子裂成几瓣,在地上颤颤巍巍,似乎还有吱呀声在耳畔回响。
用脚碾着一块儿还算平整的茶盏碎瓷片,领头汉子嗤笑:“我们兄弟几个可是摆足了诚意,秦小财主莫不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连生抬手制止刚反应过来欲冲过来的阿福,将被刀顺带削落的一小撮头发从肩上拿起,瑟瑟发抖地讨好笑道:“壮士们果然好刀法,秦某佩服!佩服!”
领头汉子看秦连生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闻言得意一笑: 就这场面都吓成这样,他就晓得这小财主不是个什么厉害角色。
后恩赐般开口:“秦小财主可考虑清楚了?卖还是不卖?”
秦连生忙答应:“卖!当然卖!能与诸位壮士做生意实乃秦某的福气!”
领头壮汉闻言满意一笑,将刚踢倒的板凳拾起坐下,道:“这不就对了吗?既然秦小财主已经同意交易,那我们就将契书签了吧。契书我们兄弟几个已经写好,秦小财主画押即可。”
说完就将怀里揉成一团的契书递给秦连生。
秦连生忙将契书接过,展开,却不忙着画押,微微珉唇,犹豫着开口:“壮士,不若我们再打个商量?”
回答他的是齐刷刷的刀出鞘的尖锐声响,领头壮汉眼中寒光乍起,顷刻间便将刀放在了秦连生脖颈处,反讽道:“到了这关头,秦小财主莫不是还想反悔?果然好胆色!竟不知秦家何时竟生了个这么为县民着想的贤孙?”
“不敢。壮士有话好好说嘛。”秦连生轻轻用指尖握住刀背,道:“秦某又不是不卖了,只是想换个法子卖罢了。”
汉子闻言,便由着秦连生将刀挪开,自个儿顺势将刀收入刀鞘道:“秦小财主直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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