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鸣岐好像胜券在握,但是她知道,如今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的。

等送走了国师之后,骆鸣岐转头回了请和殿。

皇帝见她过来,没有多说,冲她指了指偏殿的方向,骆鸣岐会意,没有多言,往偏殿的方向去了。

等她到了的时候,她的那几个哥哥也早已到了。

“诸位兄长。”骆鸣岐在看到他们之后,先打了个招呼,接着环视一周,最后往左侧第三位一坐,说道:“久等了。”

“倒是没有就等,我们也都是刚到。”诸位皇子看到骆鸣岐这么不在意规矩,即便三皇子骆平昌给他们预警过了,等到发觉对方真的不重视规矩之后,也都放松了不少。

这也是骆鸣岐在确定自己要坐上皇储之位之后,第一次和自己的六位哥哥正式见面。

以未来的皇储身份。

说真的,当时皇帝说自己给骆鸣岐留下的底牌是他的那些个皇子的时候,骆鸣岐差点以为皇帝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谁知道皇帝告诉她,这些皇子虽然挂着一个皇子的名头,但是其实都不是他的血脉,这些人只是先皇灭门的那些清流一脉的遗孤之后,骆鸣岐忽然觉得,这个皇帝真的活该登上皇位。

并且对上一次自己误解了对方表示歉意。

原来皇帝当真只对罗眯起的母亲一个人动过心,也只和对方一个人有过孩子。

这在一个男权社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别说这么做的人还是皇帝了。

这些遗孤在被皇帝收养的时候年纪很小,所以才能被皇帝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大,只是等这些皇子长大了之后,皇帝没有隐瞒先皇的过失,并且跟他们说的清清楚楚,皇位是留给骆鸣岐的。

因此,骆鸣岐还真的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受到多大的阻碍。

只是三皇子骆平昌好像一直都看骆鸣岐不是很顺眼。

既然如今这些皇子都在这里,骆平昌依然是一副看自己很不顺眼的怨妇脸,骆鸣岐索性就直接问了:“三哥,你好像对我一直都很有些意见,可以告诉我理由么?”

骆鸣岐的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面色苍白,虽然清雅俊逸,脸上却难掩苦相的人忍不住看了骆平昌一眼。

骆鸣岐知道,这位估计就是自己最小的那位哥哥,六皇子骆逸予。

这位六皇子,是最后一位总相的重孙,那位总相在知道当时的皇帝有了分权的心思之后,很快便致仕了,只是他的子孙后代也都是有本事的,竟然能在家主致仕之后,在朝堂清流一脉依然占有一席之地。

谁知道先皇着实不做人,即便这一个世家一直都不沾染党争,可是因为他们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太重了,一步步成为了先皇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最后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位可怜的六皇子在家族收到那个圣旨的时候,还在自己母亲的肚子里,最后她的母亲被斩首,谁知道他却从自己的母亲肚子里爬了出来。

让当时还是十三皇子的现任皇帝发现捡了回来,这才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只是他毕竟出生的时候不足月,又在大秋天冻了那么长时间,于是便落下了先天积弱的病根,即便皇帝这么些年一直都是用最好的草药供着,却一直都无法根治。

三皇子看了一眼骆逸予,愤懑道:“那国师有一日夜观星象,说小六活不到而立之年,如今小六已经二十二了,难不成只有八年可活?”

若是一般人,还真的没法儿从骆平昌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中读出对方对自己的愤懑之处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骆鸣岐到底不是一般人,她猜测道:“所以三哥觉得国师说的话不准,便觉得我这个被国师肯定过的真龙命格,也不准么?”

三皇子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这可当真是无妄之灾了。

二皇子骆俊熙见自家三弟又一根筋了,忍不住出来打圆场,道:“太女不要生气,三弟他就是没想通而已……”

“我当然不至于因为这事情生气。”骆鸣岐没有理会骆俊熙,问三皇子道:“不知道三哥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

骆平昌一怔,只有一根筋的脑子缓慢地运转,最后理直气壮地摇了摇头。

跟骆鸣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多给对方一些注意力,因此如今夸了大半个月去回忆,只能得出一个觉得对方挺聪明的结论。

至于主要说了什么,却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骆鸣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三哥说过了,命格而已,又不是命数,你与其因为一个既定的命格生气,还不如试着改变一下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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