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眉心跳了下,面色不太好,他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爸妈的事儿,所以只是冷淡地点了下头。
对这个表弟,他也没多少印象,只是以前小的时候见过几面,因为叔叔婶婶都把他当瘟神一样,所以也不让自家的小孩儿靠近他。
后来大一些了,就听说这个表弟很能干,在学校成绩特别好,还精通剑术,是省级运动员,最关键的是,长了一张跟他极其相似的脸,有时候在学校他甚至会被错认成祁棠。
不过到了大学,祁棠就去了国外留学,他也再没有听说过这个表弟的近况。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好巧啊哥,我这两天刚回国,要不一起吃个饭?”祁棠笑着发出邀请。
祁野神色很淡,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扶着顾流寒往餐厅里走,冷声拒绝:“不了。”
祁棠看着两人走远,站在原地始终没动,他知道这个哥哥不太喜欢自己,因此也没勉强。
小时候他还挺喜欢祁野的,跟他中规中矩地上学过日子不同,祁野的世界似乎很丰富多彩,可以每天肆无忌惮的逃课打游戏,也没有那么多来自家庭的束缚。
记得跟这个哥哥第一次见面,是在爷爷的小院子里,他看着树上结满了枇杷,就很想爬上去摘几个吃,但这个想法还没付之行动,就被母亲的一记冷眼给制止了。
母亲说,贵族家庭的孩子就要有个少爷样,时时刻刻都要保持绅士,绝对不可以做出很不雅观的动作。
他那时在树下徘徊了很久,抬头忽然发现树上有个小孩,正悠闲地靠在树干上,怀里抱着好多枇杷。
似乎是注意了他的目光,小孩儿冷笑一声:“想吃?”
他点了点头。
小孩儿:“自己不会摘?”
他眨了眨眼:“母亲说不能爬树,这是很粗鲁的行为。”
小孩儿:“哼,没出息。”
讽刺了他几句后,小孩儿就侧过了身去不再看他。
他有点失落,他也想像个男孩子一样可以下河摸鱼,可以爬树,可以肆无忌惮的大笑,但是他受过的教育不允许他这么做。就像是被关在一个盒子里,不管怎么挣扎,都出不了那个框架。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忽然从树上飞下来好多橙黄色的球,他没反应过来,被砸中了好几下,仔细看才发现,竟然都是刚摘的枇杷。
一时间,他高兴地笑了起来。
“男孩子就要有个男孩子的样,树都不敢爬,怂包。”树上一个很冷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几分稚气和讥讽。
他愣了下,随后小声地反驳:“我才不是怂包……我以后会很勇敢的。”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树上的小孩,就是母亲和父亲口中经常提起的那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也是他的表哥祁野。
他每次听见爸妈说哥哥的坏话时,都很想反驳,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勇敢,能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儿。
再大一点时,他被母亲逼着要选一项运动作为“爱好”,在尝试过足球、乒乓球、篮球、游泳等项目后,他总觉得这些运动缺点什么。
直到有天他尝试了击剑运动,忽然身体里的热血就沸腾了。
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对,就是这个!
每次练习击剑,他都能感受到这些年囚禁自己的盒子被打破了,站在台上时,他可以尽情发泄自己心头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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