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

张大胆正将目前查到的信息,全盘托出。

王寡妇的死讯爆出来后,许多忠实的豆腐爱好者大为可惜,更有甚者,想要收藏那具完好的皮囊。

说是要制成标本,永久珍藏。

这当然不行。

县衙的兄弟连夜翻阅典籍,发现这王寡妇并不是云梦人士,而是从隔壁的泗水县嫁过来的。

那儿,还有她的一个妹妹,王水儿!

于是乎,县衙的兄弟连夜赶赴泗水县,将消息递给她妹妹王水儿,同时带回来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实则在二人眼中,极为重要的信息。

五天前,王寡妇才去泗水县探望过妹妹。

李羡将消息在脑海中飞速的过了一遍,这才开口:“那王水儿可曾来认领尸首?”

张大胆缓缓摇头:“没,听说她身体不好,不能长途跋涉,是以姐妹俩每次相聚,都是王寡妇赶往泗水。”

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关于县令失踪案的调查,瞬间就有了方向。

李羡赫然站起。

“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动身。”

“等等!”

周老县丞忽然叫住二人,随即从案桌后起身,颤颤巍巍的走来,言语间极为慎重。

“我必须要提醒你们,自二十年前起,在此处任职的县令,无一人能得善终,五年内必死,且死法离奇诡异,又耐人寻味。”

“如今,安县令任命正好五年。”

出了县衙。

藏不住心思的张大胆便直接问道:“此事你可曾听说?”

若是云梦县有此等怪事,应当会备受关注才对,可李羡这半年来,却也是从未听闻此事。

他摇摇头。

既然县衙的老人从未提及,想必也是被嘱咐过的,若当真是巧合,那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

午后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枝叶洒落在道路上,斑斑点点,宛如璀璨银河坠落人间。

一辆牛车缓缓前行,车轮滚滚,碾压着银河。

车上斜坐着两人,皆身穿淡青色皂吏服,身子随着崎岖的山路摇摇晃晃。

正是李羡、张大胆二人。

牛车晃晃悠悠,足有半日,眼前被崇山峻岭遮挡。

山后面,就是泗水县的地界

赶车的农夫拉紧缰绳,“二位大人,这上山之路过于狭窄,小老儿这牛车只能送你们到此了。”

李羡当先跳下牛车,从怀中摸出十多枚铜板,“大爷,这个您拿好。”

农夫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小的荣幸送二位大人上路,不敢收钱。”

“你办事,我付钱,这是规矩!”

见李羡态度坚决,农夫便不再推辞,笑呵呵的接了下来。

张大胆见状,竖起大拇指,沉声道:“受教了!”

其实李羡自己也知道,凡是县衙里做事的主儿,都有“赊账”的习惯,吃完抹净,屁股一抬,就撂下一句。

去衙门要钱!

可这些平头老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知县老爷一面,又有几个敢去衙门里要钱,这不是茅房打灯笼,找shi吗!

想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安县令,他是不是做表面功夫,是不是好官不提,至少曾三令五申,不许县衙的公职人员在外白嫖。

且但凡遇到大事,必亲力亲为,亲民和蔼,极少摆出臭架子。

在云梦县的百姓眼中,那绝对是个好官。

李羡也非常欣赏他!

沿着林荫小路蜿蜒上山,头顶茂密的树冠将烈日遮挡,山间的微风送来几许清爽。

令人心旷神怡。

张大胆跟在李羡身后,目光中有些期待:“羡哥,咱们可得快着些的,要不然天黑前,可见不到那个王水儿。”

李羡忽然停住脚步,身后闷头赶路的张大胆,险些未刹住脚步。

只见他转头疑惑的看着自己,张大胆有些不解,“你为何如此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李羡点点头,道:“你脸上有点猥琐!”

张大胆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问道:“是兄弟的,有话就直说,干嘛污蔑我的盛世美颜,不就是胖了点么?”

李羡默然片刻,道:“咱们似乎是调查县令失踪的,不是去探望那位王水儿的吧?”

“去泗水县见她干嘛,千里迢迢赶过去借宿吗?”

张大胆一愣,随即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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