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医院的接待室里,李昀州见到了他父亲李嵩然。

丛山和苏衡把人送到后,带上了接待室的门,一步不离地守在了外面。

“爸。”

李嵩然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坐吧。”

李昀州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

“您怎么过来了?”李嵩然一直在忙卡诺萨州新兴市场的工作,这些日子待在吴州的时间很不固定,有时候今天还在,可能明天就飞到另一个地方了。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还能不回来?”李嵩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都是外伤。”李昀州身上的伤口并不少,最严重的还是药物混合酒精之后产生的副作用,幸亏他两种东西摄入的都不多这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尽管这样,身体还是受了不少罪。

“好好养养,家里的事情先不急。”李嵩然道。

“已经不算是家里的事情了。”李昀州敛眉。

李嵩然看着他,“你心里这是有成算了?”

李昀州没说话。

“锯嘴葫芦,在你老子面前还要端着。”李嵩然忍不住笑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脑袋。

“爸。”李昀州无奈地看着他。

李嵩然放下手,神色一正,“许芳蕊已经被抓住了,这件事情我原本不想让你去处理的,她算是照顾你长大,你小时候出事也是她一直在看护,情分跟家里其他的雇员不一样,她虽然不是李家出生,但丈夫算是半个李家人,对自家人下手,家里是留不住她的,按过去的规矩还要再受处置,现在到底时代不一样了,家里那套也该变一变了,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你自己决定,你的想法呢?”

“把她送去警局,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李昀州道。

“不想再跟她聊一聊?”李嵩然问。

“她和前夫生的儿子张新平赌博成性,为了红场的一个女人还砸破了岳平家老幺的头,原本就欠了一身债又想靠钱把事情平息免除牢狱之灾,可惜岳平家的老幺也不缺钱,为的就是争那口气,咬死了不肯放过张新平。她不肯开口找我,却做了比这个更越界的事情。”

李嵩然点点头,“什么时候知道的?”这是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

“我醒的比盛域早,丛山和苏衡已经把该查的都查到了。”

“他们这是将功补过。”李嵩然好笑道。

“是我让他们回去的。”李昀州习惯性地看表,却忘了手腕上的表之前摔在地上的时候已经磨坏了还扔在病房的抽屉里。

“大意的是我,不是他们,如果我没有轻信,重视那一点不对劲的直觉,不至于这样。”

李嵩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心是会变的。”

李昀州没有开口。

“许芳蕊说收买她的是张中巍。”李嵩然从茶几上拿了根香蕉给李昀州。

李昀州接过来却拿在手里没有动。

“一点都不惊讶?是猜到了还是查到了?”李嵩然问他。

“猜到的。他一直拖延不肯露面肯定有别的打算,收买许芳蕊是之前就埋下的棋子,但他选择这个时候用,用在这一步,并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张中巍收买许芳蕊的代价并不低,完全可以用在更关键的位置,难道就是为了下药之后烧死他,这么简单粗暴的行事,就像是一个被逼急了的人不得已做出的选择。

哪怕李昀州真的死了,李家还有其他人,张中巍图什么?

激怒了李家,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除非,有人许给了他更高的利益,让他愿意铤而走险。

李嵩然听了他的话却笑着摇摇头,“那是你不够了解张中巍,他或许在聪明程度上不如那几个,但论这个‘狠’字绝不输其他人,他一旦下定决心,就会破釜沉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要他觉得这个代价他付得起。”

“所以这一次,张中巍是觉得他能安然脱身?”李昀州反问。

“又或者他是觉得你已经打算跟他鱼死网破,他不得不做出反击。”

李昀州望向窗外。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打算,一直以来,我向他传递的信息也不是这样。”张中巍又不是傻子,难道不懂他在说什么?

“那就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了。”

“我不认为是误会。”李昀州神色冷然,他转回头看向李嵩然,“他之前已经同意面谈却临时缺席,如果这不是虚晃一招,那就是中间有人让他改变了主意。”

李嵩然微微一惊,眉头皱起,立刻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有人想借张中巍对你下手?”许给张中巍更大的利益,让张中巍对李昀州下手,张中巍则利用收买了许芳蕊,把这件事做到了无可挽回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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