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知道会是这样,这怎么办好啊,时元哥哥没事吧。”晚月得知自己带来的桂花糖饼竟勾起陈时元的伤心事,愧疚不已。
“无碍的晚月姑娘,今天实在对不住,只能先请你回去了,公子这边我自会照看。”阿千送晚月出了门,又回来照看陈潜。
此时的陈潜蜷缩在塌上,满脑子都是自己如何被一块桂花糖饼毒害自此,只感觉自己不能呼吸。
阿千看陈潜此时状态好转一些,收拾起了桌案上的桂花糖饼,就坐在一旁陪着陈潜,就像是小时候公子练武受了伤不跟家里说,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处理伤口时那样,就像公子刚哑了那段时间借酒浇愁那样,阿千就像如今这样坐在他的旁边陪他。
他和陈潜一起长大,知道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骄傲、他的不甘,陈潜哪怕一言不发,阿千也能明白他。
自来了洛城,阿千知道陈潜自哑了之后便喜欢喝酒,就打了两张躺椅放在院子里,陈潜没事时便会躺在躺椅上望月亮。
晚上陈潜与阿千月下对饮,两人一言不发,陈潜满怀悲春伤秋的诗词却吟不出来。
“公子,你想念夫人吗?夫人前段时日又派人送了东西来,怕你无聊,送了你往日常用的剑和弓来,还有笔墨纸砚,我都收在书房里了,若有一日公子想起,随时都可拿出来用。”
“公子今日晚月姑娘走的时候哭了,她不知道这些事,我知道你不怪她,也没办法与她解释,过些时日我送些吃食去给晚月姑娘可好?”
“公子你知道我自小便被买进了侯府,我幸运,成了公子的伴读,照顾公子的起居。公子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我从来都觉得你是天上月,遥不可及。我也怨上天不公,也觉得委屈,我知你心里的苦闷。可自从这之后,我才觉得你是个真实的人。”
“公子你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反正我是醉了,明早醒来什么都忘了。”
陈潜喝了一大口酒,辣的眼泪都出来了,他苦笑着与阿千碰了杯又喝了一大口。其实这段日子他看开了些许,反正也就这样了,日子不能不过下去。但猛地看到桂花糖饼,还是会觉得天道待他不公,他自小努力上进,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样样都学得精,可神明非要他不能开口讲话才会对世间诸多庸人公平吗?
陈潜连醉了三日,到第三日日头上了三竿他才清醒过来。陈潜从床上爬起看着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痛到炸裂的头颅。
阿千做了饭放在堂前,此刻想必又去买画了,只是留了张字条在桌上。
“公子,别忘喝粥。”
陈潜揉揉眼眶,觉得一阵晕眩。自己大梦一场的这些日子,阿千日日去买画,还要学着做菜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日日担心自己。
陈潜啊陈潜,你怎的变得如此累赘。
陈潜洗了把脸,重新给自己梳了头,又换上上次晚月送来的衣衫,刚好合身。晚月说的没错,自己穿月白确实是好看。
喝完了粥洗漱完碗之后,陈潜便收拾了之前画给晚月的画样出了门,走之前还给阿千留了张字条,示意自己去了锦艺阁找晚月姑娘,若要寻他就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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