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寺,后院。

“好久没来了,这里还是老样子啊。”贺山面色如常,心底却有些感慨,多年以后小心谨慎的活在这个压抑的地方,早就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哪怕心中起伏再大,脸上也绝不会露出分毫的情绪,除非是需要用到这种情绪的时候。

当然,在外人看来,这就和面瘫没有区别。

贺山放缓了脚步,后院的路原本只是被踩出来的土路,现在被人铺上了青石,路两旁还种了些花花草草,不远处的禅房看起来有些老旧,不过还算是有人搭理,没有荒废掉。

这里严格来说不算是定心寺的范畴,在最开始的时候,只不过刚到这里的孩子们玩耍的地方,后来送来的仆人在寺里住不下便在这里搭建了这些石制的屋子,贺山请来的教书先生也住在这里,现在有两间禅房门口还残留着已经拆掉的灶台的痕迹。

“可惜……”贺山心中有些悲凉之感,已经有四位多年以后相处的师弟死去,尸首都不全,哪怕没有诈尸的两个脑袋也都被他开了瓢,因为在山下一时半会找不到火化之处,担心路上诈尸,就干脆打爆了脑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年那些师弟就是一群无依无靠的孩子,他这个师兄强忍着在异界的不适应与疏离感,从吃喝到起居,一个个的帮那些孩子解决,一晃眼还没等混出个什么来,就死了四个,而且未来还不知道要死几个。

这定心寺诡异非常,广明一个外来的和尚都已经有了那种诡异的感觉,老和尚更是越来越凶,哪天抽风把寺庙上下屠杀个干净,贺山都不会有半点意外,他可是亲眼见过老和尚杀性大发,几秒钟干掉几十号盗匪的场面。

贺山停下脚步,高声道:“广明师兄何在?”

“咳咳咳咳”最远的禅房里忽然传来广明剧烈的咳嗽声。

贺山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停下脚步四处观察,确认好后路,然后道:“广明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呵”广明笑起来,他的声音沙哑又透着几分笑意,“净善师弟,若是我想杀你,你根本没有机会反抗,我知道你与县里的几个武馆都有所来往,可你太小瞧真正的武功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贺山道了这么一句,却半步都没有往前走。

“哎”广明叹息一声,道:“我本是这曲安府慈英寺的武僧,二十五年前,一枚升仙令于这偏远的曲安府出世,当年我被师父送出去避难,而后听闻曲安府几乎所有武林中人都被屠杀一空,十年前我再次回来的时候沿着线索找到这里,终于发现了定心寺。”

“老和尚?”贺山见广明停住了话,接话问道。

“就是我们的主持,定心寺的主人,也是曾经慈英寺的长老圆正,只是据我了解,他应当咳咳咳咳”广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声音变得极其微弱,最后彻底没了声。

按照常理来说,贺山应该走过去一探究竟,毕竟断章狗该死,但还是要等他把下面露出来才能死,然而——

“告辞。”那股针刺不舒服已经化为纯粹的恶意,贺山用屁股想都感觉不对,转头就走,还没等他走上两步,一道黑影兔起鹘落之间便从禅房窜到了他身后。

“来的好!”贺山回身一拳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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