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十年初,春寒料峭。
坤宁宫中寂寥的仿佛没有活人,陆安璐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从铜镜中仔细打量自己的面容。
啧,做梦都没想到,她有一天竟然能当皇后,还是顺治的元后。
当然,七个月后成了废后就是了。
别误会,这可不是她历史学的好,而是穿越附赠原主记忆,只是这记忆没给几年,后头便没有了。
不过没关系,至少她知道过不了几天,苟皇帝就因为重病在床的摄政王还能禁锢他的手脚,所以回头喝得酩酊大醉,之后跑来坤宁宫跟她滚床单,滚完了又是贱妇贱妇的大骂,之后便开始紧锣密鼓的找废后理由了。
废后呐!
多稀罕!
想着历史上顺治废后的下场,陆安璐心里闷得慌,便起身往外走。
大宫女青玉见她出来,迎上前:“主子,可是要出去转转?”
陆安璐摆手:“不用人跟着,本宫就在御花园走走。”
青玉面有迟疑:“主子,奴婢听闻皇太后身子不愈,皇上下旨召外命妇入宫侍奉,您可要去太后处瞧瞧?”
哦,婆婆病了啊?
陆安璐看着这个原主从科尔沁带来的心腹,点头:“你别跟去了,皇上不待见本宫,省得遇上了还得挨罚,本宫自个儿去吧。”
反正她这个皇后当的,也没人拿她当回事,规矩不规矩的,更是扯淡。
青玉叹口气,想到自家主子在这皇城中的种种,到底是没说什么,只做好自己的本份,给主子守好门户罢了。
御花园中的景色还成,如果这皇帝换成一个脑子正常的她或许有心情赏景,只可惜现在,她得好好想想退路。
刚拐了弯儿,猛不丁的便见着了两道人影,陆安璐下意识的躲进了假山之中。
“辛苦你了。”顺治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耳中。
女子哽咽声响起:“皇上,入宫侍奉太后是臣妾的福分,当不得您辛苦二字。”
陆安璐:“???”
哦豁!
这对狗男女这会子就搅合到了一块儿了?!
陆安璐从记忆中找着绿帽哥博果尔的信息,发现对方的亲额娘是皇太极的懿靖大贵妃,顶顶彪悍的一个人物。
便是如今顺治母子俩居高位,可人家在蒙古有娘家支撑,还有跟前夫生的儿子撑腰,再加上诞育有功,那是从来都不怂的。
陆安璐眼珠子转了转,瞅了眼传说中的董鄂妃:要是懿靖大贵妃知道儿媳妇给她儿子戴了绿帽,不知道顺治母子俩够不够这个女豪杰折腾的?
记忆告诉她,清初的蒙古后妃可不是后来那些被打压的只知道争宠的女人,看现在摄政王重病在床还能左右皇帝的决策就知道,这母子俩要是再添一个有蒙古势力撑腰的敌人,那绝对够呛!
要不是后来博果尔的身亡给懿靖大贵妃带来了巨大的打击,这母子俩想好好过日子绝对不可能。
当然了,原主也不是那等柔弱的女人,废后便废后,谁稀罕什么静妃的位置?
所以原主在下堂之后,果断的带着嫁妆心腹回了娘家。
陆安璐摸了摸下巴,觉得原主这个行为可以学,能回娘家,谁乐意在婆家受气?
她正想着反正都要倒霉,何不大家一块儿下水,就见那边苟皇帝心疼的把弟媳妇抱在了怀里:“那皇后是多尔衮选的,不是朕要的!”
“可是……”
“没有可是!”苟皇帝歇斯底里的:“明明是朕与你先相遇的!可怜你当初生病耽搁了选秀,朕还没查到你家世,博果尔便来找朕赐婚……”
要是知道博果尔娶的福晋是谁,他是绝对不允许她另嫁旁人的!
董鄂氏的哭声越发的无助:“可是皇上,臣妾再如何也是您的弟媳,臣妾……臣妾不洁,已然配不上皇上了!”
顺治声音软了下来:“那又如何?朕不在乎,若不是太后需要命妇侍奉,朕又怎么会知道当初那个桃花雨中的女子是你呢?”
董鄂氏似站不住身子,双手依旧在无力的挣扎:“可是皇上亲政已有两年,摄政王却依旧不愿意放权,臣妾便是心里再……也不愿耽搁了皇上的大事!皇上,就当咱们有缘无份吧,比起这江山社稷,臣妾小小女子,实在不值得您如此费心……皇后,有皇后辅助您,您才会更加顺利的执掌天下!”
说到最后,她已绝望的泣不成声,软软的扑在了顺治的怀里。
顺治冷哼一声:“吴克善是朕的舅舅,便是朕不娶他的女儿,有额娘在,他科尔沁难不成还能反了朕!”
“不可!”董鄂氏惊慌抬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皇上,不可如此说!您在臣妾心中是英明神武的帝王,所有人都该匍匐在您的脚下才是,皇后虽然性子桀骜了些,可她是您的妻,您待她好些,她会帮助您的。”
说罢,她面容有些苦涩:“太后想来是喜欢亲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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