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程程听完,十分震怒。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姚嘉早前还假模假样地跟她道了歉,但在姚嘉心里,自始至终都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能在姚嘉看来,一切都归罪于喻程程的不解风情和不肯妥协。而现在这句话一出口,又好像在说,你看不上我,还不是因为跟了更有钱的钟意可?
不过,喻程程更在意的是,这件事姚嘉是怎么知道的?
“谁跟你说的?”喻程程强按下心中的怒火,跟钟意可那晚的事,她这边只告诉过好友周欢,周欢是绝对不会出卖她的,那么难道是钟意可那边泄露出去的?
姚嘉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笑意全无,甚至有些恨意似的看向喻程程道:“你居然连反驳都不反驳一下?”
“谁跟你说的?”喻程程又问一遍,每一个字都加了重音。
姚嘉眼神一凛:“这还用谁跟我说吗?我跟她钟意可虽然不熟,却也没有什么过节,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坏我吧?尤其,还是用下药这种手段,我再傻也能猜到她是为了给某人报仇。至于这个某人是谁,也不用我说吧?”
喻程程不信是姚嘉自己分析出来的,就这点儿信息,怎么就认定是为给她报仇呢,就姚嘉这样的,对别的姑娘没下过那样的黑手?她不信。
姚嘉接着说:“还有你说你当时出了酒吧就去医院了,你觉得我信吗?我肯定要去查监控啊,但怪就怪在居然没有,偏偏,就那天晚上,监控坏了,也偏偏,那个时候钟意可也在酒吧里。酒吧老板叶南歌是钟意可的好姐妹,剩下的事还用我说吗?哦,对了,我还听说你们两个相亲了,家长也见过了。”姚嘉又心存不善地看着喻程程说:“这么说起来,你是不是还得谢谢我,当时为你们制造机会啊?”
喻程程听明白了,姚嘉这是被钟意可耍了之后派人去调查了,为什么钟意可要这么对她,然后结合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才理出这么一套逻辑,并不是钟意可对姚嘉说了什么。
然后,姚嘉忌惮钟意可,明知道是钟意可整她,也不敢去找钟意可的麻烦,相对来说,找喻程程出气就容易多了。
喻程程说:“所以你特意跑这么一趟过来堵我,不是为跟我说这些无聊的话的吧?”
姚嘉瞬间又变脸,笑呵呵地说:“要不说我喜欢你呢,够聪明,够果断,不用我废话,就知道我想干什么。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最近呢,要投一个项目,不过手头有点紧,想跟钟总那借点资金周转一下,或者如果她有兴趣,也可以一起玩。作为回报,除了既得利益,对于全部那些事情,我都可以闭嘴,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
就这?喻程程还以为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她冷淡地回答说:“你之所以不去找钟意可,而是找我,是因为你知道钟意可不怕别人威胁。但既然你自认为了解我,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也最不怕别人威胁我了。我可能没有你们那些手段,但我打人从来不会手软。”
姚嘉听完,下意识向后挪了一下椅子,“谈生意而已,何必大动干戈?”
喻程程看窗外的雨势渐收,也就不再跟她多说废话,只说:“谈生意你找钟意可去,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听你废话,不过是看在你爸姚副市长的面子上。”说完,喻程程优雅地起身,拎着包离开了座位。
身后,姚嘉急不可待地追了过来,喻程程又停下脚步,故意笑着对她说:“对了,我有件事忘记说了,钟意可家的床,确实很舒服。”
姚嘉霎时愣在原地,大庭广众,喻程程说这话,不光是要气她,也是告诉她,她什么都威胁不了喻程程。
“你等一下……”姚嘉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生意人嘛,脸皮是次要的,这都可以忍,不行就讲和嘛,她能屈能伸。
喻程程却不想理她,只是往外走的同时,余光注意到好像从刚才起就坐在她身后这桌的人,那人身形削瘦,在室内还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而当她经过那人附近的时候,那人突然伸出一只脚到过道上面,恰好绊上了随后而来的姚嘉的小腿。
姚嘉被这么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向了喻程程。
喻程程第一反应是侧身躲过去,但见姚嘉双手胡乱地挥舞着想抓住什么,又向她投来求救的目光时,她决定最后再给姚副市长一个面子,于是慷慨地伸手,拉了姚嘉一把。
她稍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姚嘉虽然站稳了,却是痛苦地嚎叫了起来。
喻程程意识到可能是被她拽脱臼了,但她是为了帮姚嘉呀,罪魁祸首不是那个绊姚嘉的人吗?她这时再向那人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也仰起头跟她对视了一眼。
那微微弯起的嘴唇,和那笑容的弧度,单凭这两点,喻程程就认出来了,居然是钟意可。
××××
急诊室门外的长椅上,喻程程和钟意可并排坐在一块,耳听着姚嘉在里面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两人都沉默了许久,找不到适当的话题。
等到姚嘉嚎累了,稍微安静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又同一时间开口说话了。
喻程程:“那天你……”
钟意可:“其实我……”
“你先说。”喻程程礼让了一下。
钟意可也大方地谦让着:“你先说吧。”
两个人之间这么和谐礼貌,还是头一次,彼此一时又感到有些不习惯。
然后再一次同时开口。
喻程程:“你好些了吗?”
钟意可:“我要跟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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