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轻飏和胡薇的追问下,灵霄一扫方才清逸出尘的谪仙风骨,盘膝坐在自己的棺椁上,兴致勃勃地向两人讲述了他与上官牧云之间的恩怨纠葛。

檀渊趴在灵霄的肩头,懒洋洋地听着他添油加醋地编纂了一个爱恨交织的灵异仙侠狗血爱情故事。

听完这个故事,徐轻飏和胡薇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沉默片刻后,胡薇才迟疑着缓缓开口:“这个故事听上去……有些耳熟。比如说,有个叫红娘的小丫头用棋盘遮住你去见那位大美人,还有你和我师尊斗法水淹金水寺……还有最后,你居然和那位美人化成蝴蝶飞走了……”

这已经不是人心复杂的欺骗了,这就是单纯地看不起他们两人的智商好嘛?

要不是对面的人长的好看,偏偏长在了胡薇的审美上,她早就开始撸袖子准备挠人了。

不过灵霄既然是大美人,在她这里自然是拥有无限特权的。

灵霄理直气壮地反驳:“我只是稍微经过了一点点的艺术加工,明白吗?反正你们家师尊就是那个试图破坏我们感情的反派,最后被我一剑斩杀了。”

徐轻飏抹了把脸,暂时不想去计较这个故事的真实性:“那么前辈,为何我师尊还活着?”

灵霄摩挲着下颌:“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思来想去,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他死之前元魂未灭,夺舍了他人躯壳寄生下去,要么,就是遇到贵人被别人所救了。但无论是哪一种,只要他遇到我,想要再死一次也不是什么难事。”

徐轻飏:“......”

灵霄见对面两人面色一窒,微微一笑:“开玩笑的,只要他安分守己,我是不会对他出手的。毕竟他也已经用自己的一条命为之前的错误买单了。”

两人对视一眼,对于灵霄的话表示半信半疑。

“好了,避水珠在本君手中,这东西我也有用,不会给你们的。你们回去向你们师尊复命吧。还有,这一次你们擅闯帝后陵寝,念在你们一片为民之心,本君就饶你们一次。但若下次再来,本君就不会这么简单让你们离开了。”灵霄温和地笑着警告道。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十分温柔,但是话语间的威胁却让徐轻飏和胡薇两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小心翼翼地对灵霄行过礼后飞快地退出了陵寝地宫。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缕毫不起眼的灵符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他们的衣角上。

灵霄低头看了眼身下的棺椁,忽然起了好奇之心:“话说,这里头到底埋的是什么?”

缠绕在他手腕上的檀渊微微一顿,随后双眼一闭开始闭目养神。

灵霄越发好奇了,他跳下棺椁,抬手便将重逾千斤的巨大玉石棺椁推开,又顺手轻松地打开下面沉重的黄金棺盖,露出纯金棺材里面明黄色的软垫。

足以容纳两人并肩躺下的棺材里,只安静地放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盒子。盒子的雕工不算精致,上面描金的纹样也颇为简单,当中一把紫金如意锁将那盒子锁了起来。

灵霄端起木盒在手中掂了掂,除了木盒应有的重量之外,并没有感觉到里头装着什么东西。

“钥匙呢?”灵霄伸出根手指捅了捅缠在自己手腕上装死的某龙,心中暗爽。

能抓紧机会欺负欺负修为大退的帝君,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没有钥匙,用你的灵力便能打开。”檀渊懒洋洋地回答道。

灵霄一愣,尝试着将自己的灵气渡入如意锁中,果然下一秒,那锁头啪嗒一声便打开了。

看着松开的如意锁,灵霄的心中竟然有一丝紧张,不知道檀渊究竟在这里头放了什么东西。

随后他在心中唾弃自己,不过是看看这盒子里头有什么东西而已,他紧张个什么劲儿?

他定了定神,抬手故作镇定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头是一张裹起来的手绢,灵霄将那手绢拿在手中,诧异之后却并没有继续将那张手绢打开,因为他已经知道那手绢中包裹着的是什么东西了。

手绢中是一束用红色丝绸包裹在一起的断发,那绺头发是从他们二人的头发中一起割下来的,在两个人真正属于彼此的那个晚上。

回想起那个生涩而缠绵的夜晚,灵霄不自觉涨红了脸,立刻将手中的手绢放回盒子,一层层盖好棺盖和玉椁,一挥手又扔出十来个禁锢咒语,试图将这艳色的回忆和青丝一同封印在这座狭窄的地宫中。

“脸怎么红了?”檀渊暗金色的眼眸一直盯着灵霄,见他忽然像是扔掉烫手山芋般将手绢扔回木盒里,不紧不慢地开口追问。

不过他这脆生生的童音倒是将灵霄从那些旖旎的香艳回忆中拉了回来,灵霄从地宫回到了地面上,俊美绝伦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带有欺骗性的清冷孤高模样。

“里头空气久不流通,不过是有些憋闷了。”灵霄随意地找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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