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议论纷纷,就连其他的外府弟子也看不过眼:“夏琉,他前四场都只用过防御符,你是战符,怎么能和用戍符的弟子打?”
眉栗努嘴,这人可真会捡软柿子捏,看来那个修戍符的乌兰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他前四场都是靠着耗完对手的符纸取胜的,但规则上可没限制外府弟子挑战的时候用几张符。
她心里总结道,夏琉就只会用夏琉的手段赢。
她终于肯拨一丝目光给旁边的少年,但他看上去却并不惊慌,也不紧张,甚至还歪歪头朝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甜蜜微笑。
眉栗心中动了动,这种神情……有点像家里那只狐狸。
她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自来熟”,只能僵硬的移开目光,心想我可不会帮你出手。
“战符如何?戍符如何?到了与妖族的战场上,还要看他是修什么符再决定要不要打吗?”夏琉讽刺道。
在场的人似乎都被他问住,国师府的弟子确实需要在试炼的时候亲临战场,用妖物的鲜血为自己的毕业典画上完满的句号,但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夏琉一脸不屑,语气坚硬:“规则上可没说修战符的不能和修戍符的比。”他翻了个白眼:“你们不过是看不惯我要升入内府,嫉妒罢了。”
刚刚与他争吵过的外府弟子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有的讥讽冷笑出声,两者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高台上站在中间的符师走下来。
他摸了摸白胡子,并不看夏琉,只走到乌兰面前,却像是嗅得了什么蛛丝马迹一样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他俯下身问:“你可愿意和他一战?”
乌兰听到有人问话,这才把目光从眉栗身上挪开,他轻飘飘扫了一眼夏琉,像是那里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在意,只微微点头:“都可以。”
感受到了那一丝“不放在心上”的目光,夏琉微妙地眯起了眼睛。不会的,他不会看错的,那分明是一个符力低下,毫无出彩之处的弟子,前几局也不过是利用规则侥幸取胜,自己一定可以战胜他。
乌兰轻巧站起,身上月白的薄裳随着走动飘逸起伏,他随手从符师手里接过一些符纸,胡乱塞在袖子里,却并不看夏琉,而是用眼尾偷偷瞄着眉栗的座位,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旁边来了。
乌兰的嘴角露出一个隐秘的,小小的弯钩。
两人例行抱拳礼后,夏琉引用符纸,青色的光芒瞬间亮起,符阵随着他怒视的目光袭向对面的少年。
乌兰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纸,草草画上两笔,往面前的空气中一贴,那符纸就定在那里,只在对面有符光打来的时候才微微的亮起,微弱的白色光芒却将夏琉所有的符文全部抵抗。
夏琉牙关紧咬,他已经出完了所有熟练运用的符,不甘在他的脑海中燃烧,下一秒,他从袖子中掏出了什么,混在那叠空白符文中,胡乱写了几个符文,就一股脑地洒向乌兰。
其余的符文有的在空中就轰然爆破,有的还未发散出去就风化消失在半空,只有一张,带着利剑般的毁灭之意狠厉地向乌兰冲去——
是作弊!正好站在乌兰旁边,眉栗以刚刚好的角度将夏琉袖子里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这完全就是作弊。
此时,乌兰竟转过身,嘴角带着笑意看她。
眉栗的眼睛蓦地瞪大。她在一瞬间明白过来。乌兰在请求她揭发夏琉作弊,不然那看上去已经脆弱不堪、只能看看维持不碎裂的防御符文,是一定接不住这个强大符阵的。
除了她和乌兰,在场没有人识破夏琉的手段,他们甚至发出“好强”的呼声,就连高台上的两位符师也露出赞叹的表情。
符文迅速接近,如一柄剑呼啸着向乌兰的胸前袭去,毁灭之意愈发森然,浑然就是一个不可破的强大战符。
在众人都惊讶于夏琉的战符之强时,一阵喧哗在人群中汹涌而起:
“看!那枚金符!”
就在那柄“剑”已经带着势不可挡的威严轻易刺破了乌兰身前的戍符,堪堪就要穿透他的身体时,一抹金光从旁边袭来。
又一枚战符。
一枚更加强大的战符。
金色的符阵寸寸嗡鸣,直直朝着夏琉的战符冲去,两者陡然相遇,金光瞬间大盛,竟将那青色的符光衬得微弱起来,青色符光“嗤”的破灭,粉碎在空中。
声如嘲讽。
两旁围观的弟子纷纷找寻那金色符光的主人,他们的眼光找到了眉栗。
一个穿着黑色群袍,身后还系着一个大蝴蝶结的,小姑娘。
她站在人群中,小小一个,从不起眼。
但那符光确确实实是从那边来的,那里只站着乌兰和她。
那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符力!那符文看上去虽不复杂,却极为迅猛,而且是仓促之间就写就的。
“凭什么!你擅自扰乱选拔,就得被逐出弟子府,永不录用!”夏琉满面怒容,不甘嘶吼。
那小姑娘向前走了几步,怒瞪了乌兰一眼,才漫不经心看向他:“为什么?因为你作弊。”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我没有!”夏琉喊道,语气不可察的带着一丝慌乱。
“有没有,一查便知。”眉栗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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