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咱们回家?”
楚莹莹眨眨眼,又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床上受伤的美少年似乎全无反驳的意思,只沉默的望着她。
啊,一旦把这少年归类为自己未来的童养夫,楚莹莹登时就更心疼了。
——可不能让他额头留疤。自己的人,可一定得治好了。
她探身上前,摸了摸少年额上的麻布,朝顾荆笑得格外灿烂。
“还是你想在医馆留下歇息?”
害,这可不就是天意吗!
本来她都想好要把狗蛋送走了,结果就出了这么一趟事儿。如今狗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是老天想让自己收留人家。
少年被她用杏眼笑吟吟看着,微微挪开视线。
他拉过她手心,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了个“回”。
楚莹莹叉腰站直,盘算着该怎么把伤患带回去。
“行,你等着,我去租一辆马车。你身上大伤小伤不断,牛板车怕是不能坐了。”
她有点心疼银子,可是一想未来的童养夫是如此好看又合乎自己心意的少年,心里的那点不舍也就没了。
她做事一贯风风火火,不喜欢拖延。
那抹嫩黄的衣衫,从眼前一晃而过,片刻,屋中就只剩顾荆一人了。
他视线落回自己身上,从衣袖到手指,再到自己断着的一条腿。
狗蛋?
这名字有些违和,像是乡间不通文墨的人,取得乳名。
民间都觉得贱名好养活。
他怎么会沦落到这里?
虽然没了之前的记忆,一想就有些头疼。可顾荆隐隐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
然而什么都想不起来,令他纵使内心有些疑虑,也不好做什么。
他试图张口说话,却只发出了单调的一声“啊”。
少年眸中尽是疑惑,这是天生哑巴,还是后天弄坏了嗓子?
他希望是后者,能治好。
否则日后科考读书,一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哑巴,是走不上官场的。
*
回去后,看到顾荆这幅惨样。
田娘果然把女儿训了一顿:“你说他一个伤患,腿断了一条,本就该在屋里头静养。你偏偏带他去赶集。若把人弄出个好歹来,回头他家中来人了,要你交代。咱们这算是恩还算仇?”
越说田娘越火大,楚莹莹老老实实站在院子里挨训。
她看着阿娘气顺下去了,才慢腾腾道:“这下他非得给我当童养夫不可了。”
田娘挑眉:“此话何意?”
楚莹莹慢慢往后走了两步,摸了摸鼻子:“出门摔到了脑壳,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不得跟我嘛。”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少女已经脚底抹油,跑得老远。
果然,田娘一听,拿起院子里的扫把,追着楚莹莹打。
“早知你闯祸,这几日就不该让你出去!”
“阿娘阿娘,疼疼疼啊,哎哟我的娘,我也不想的嘛。谁知道半路上会跑出来一匹疯马,我都被撞到地上了。”
楚莹莹在院子里被打的上蹿下跳,直吸冷气。
阿娘这次下手真狠,被扫把抽到的手背疼得火辣辣的。
一顿挨打结束,楚莹莹耷拉着脑袋,很没精神。
田娘看着女儿手背上的红痕,气也顺了,又开始心疼了。
“你这性子若是不收收,以后遇到贵人了闯祸怎么办?”
“贵人?咱们住的地方就是个旮旯大的小地方,哪来的贵人。”
少女嘟囔。
再贵能贵到哪里去?
楚莹莹不服气,但怕被阿娘打,只能跟个小鸡崽似的乖乖点头。
“是,阿娘说的是,做人呢,该谨小慎微的时候还得留点心。要是不小心冲撞了贵人,十条命也不够赔。咱得看着点人来下菜。”
她抬起手臂,把袖子撸上去,给田娘看自己的手:“呜阿娘,您看这里都红了,好疼啊。好歹我也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怎么就对我那么狠呢。”
找来了药膏,田娘叹着气给女儿抹手背。
“娘是在打你吗?娘是在让你长记性。”
她把药膏在掌心搓开,等搓热了,才擦上楚莹莹浮起红印的手背。
“谁的孩子不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是好心带着那少年去赶集,想把人送回去。可你好心办了坏事啊,人家现在摔成这样,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回头他家里人若是找过来,这事儿是该谢你呢还是怪你?”
“你别觉得富人家银子好赚,他们都不傻呢,个个比你精明。人家要和你算账,你能怎么办?”
田娘难得这样语重心长和女儿说话,几乎是把话掰碎了一点点说。
楚莹莹垂着脑袋,乖乖点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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