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因为有客人上桌,毛不拙还拿出了一壶陈酿好酒。

沈辛让从不沾酒,在毛不拙斟酒前就推拒了,倒是乌襄闻着陈酿的醇香,眼睛一亮,主动将杯子推了过去。

毛不拙哈哈一笑:“乌姑娘看来也是好酒之人,这酒是我师傅二十八年前酿得最好的那一批,他好多玄门好友想讨要都没给,今天贵客来,必需酣畅共饮。”

沈辛让在宿缘大师这里的地位不一般,连徒弟也主动拿好酒出来招待。

说着,毛不拙端着酒坛的那只手稍侧,酒液稳稳地往杯中倾倒。

圆肚的酒坛有西瓜大小,一般人尚且要两只手齐上才能抱住,毛不拙却能一手掌控,可见其外家功夫不错。

随着清澈的酒液坠入杯盏,那股让人心醉的酒香更是肆意挥洒了出来……

乌襄赞叹:“这酒够香。”

沈辛让犹豫地盯着那杯几乎满到杯口的酒,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

乌襄突然侧头看着他,先声夺人道:“我已经十八了哟~”

说完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味觉是比嗅觉更直达心灵的感官,那比闻着时浓郁千倍万倍的感受让她不禁满足地眯起双眼……

那姿态太享受了,仿佛喝下的是琼浆玉液。

沈辛让喉头滚动,有一瞬间竟也想尝尝这是何等美味。

看到这一幕的毛不拙笑着问:“小沈先生要不要也尝一口?这酒和外面的不一样,喝了平心养气,于身体也是大有好处的。”

这一次沈辛让没有干脆拒绝,看了眼喝得起兴的乌襄,又看了眼那个海量的酒坛……

他是一个相当自律的人,从未做过出格的事,烟酒从来不碰。可此时,看着这酒,他竟有了青少年时期都不曾有过的好奇。

这酒会是什么味道呢?应该会很好喝吧……

酒杯被推了过去,毛不拙会意一笑,斟酒。

沈辛让端起了酒杯,轻轻摇晃,酒香扑鼻,酒杯在唇前犹豫了一下,只因桌上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就连年纪最小的普佤也是,他没成年,但也偷偷喝过酒,也想看看别人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样子。

乌襄就更不用说了,戏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酒杯和他的唇间,像是在等待看二者接触的好戏。

这样的目光让他有些紧张,耳后微微泛红,手却诚实地将酒送到了唇边。

如渴饮水,那一口酒液进到口腔后,瞬间发声的化学反应让他的鼻腔、双眼都起了反应。

“嘶……”这是想起自己偷喝酒后的感受,普佤替他发出的声音。

鼻子、眉毛、额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因为那一口匆匆下咽还刺激得他呛咳好几声。

“哈哈哈~”清脆悦耳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沈辛让因为身体反应有些难受,心底却是无奈叹息,她果然喜欢捉弄我……

不适的反应逐渐消退,只有那双清澈的眼眸一圈红润,像是浸了水。

他看着笑得不可自已的乌襄,似是有些委屈……

这目光让乌襄心颤了颤,良心受到一丢丢谴责,捂了捂嘴,停下取笑。

“第一次喝酒不能像喝水那样,得小口抿,才了体会到酒的妙味。”她眼波流转,提醒说。

第一口的体验很不好,沈辛让本来不想再碰。

但听乌襄这么说,又不禁体会了一下嘴中残留的余味,有一丝隐约的甘甜在吸引他品尝更多。

刨去那种刺激的感受,酒本身的味道并不糟糕。

这一次再举杯沈辛让谨慎了许多,浅浅一口顺着唇缝进入口腔,那样的感受又来了,不过清浅了许多。

眉头轻轻着,嘴不禁咂了一下,倒有点喝酒人的范。

乌襄忍俊不禁。

沈辛让也察觉自己这一声“咂”得有点突兀,脸又红了红,手却又不自觉端着酒抿了一口。

看他好像体会到了喝酒的乐趣,一口一口抿了起来,喝的频率竟比她还快。

乌襄笑了笑没在意,只是打量地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小少年普佤,和毛不拙聊天:“毛叔,你们都是这水城同曦村人吗?”

毛不拙恰了一口酒,打开话匣子:“我从小被师父带着,在这同曦村长大,后来出去了一些年,现在基本上呆在这里不会出去了。

普佤倒算得上土生土长的同曦人,这孩子父母去得早,家里没亲人,师父看他有缘,便让我收他做徒弟。”

相士们所说的有缘不是恰好遇到那么简单,乌襄目光滑过挂在少年脖子上的那枚铜钱,钱身光滑透亮,应该是有时常把玩。

而且这钱币的气息给她感受不一般,极可能是一件法器。能携带这么一件法器,少年必有操控它的本事,这么看,他的天赋应该也不一般。

乌襄顺势夸道:“是个少年英才。”

见乌襄谈话老成,言语中对玄门之事也无多的向往,毛不拙却是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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