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确定位置后毫不犹豫就来了。
现在,他看到了对方的模样,和自己的预期完全不一样,他见惯了凶神恶煞的咒灵,猛地见太宰治这种竟然有点惊悚。
和人类相差无几的咒灵啊。
太宰治对他的姓毫无兴趣,也不关心他为什么对着自己发呆,他从树枝上一跃而下,衣摆也随之翩飞。
他偏过头,仿佛不经意的说:
“你以前是生活在禅院家的吧。”
看见甚尔皱着眉点头,他又轻轻的问:
“那你见过五条家的六眼吗?”
甚尔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小孩,璀璨的,仿佛浮着碎冰般的眼睛,端坐在那里,像是一具精美却没有生气的人偶。
“见过,在他的生日宴上,是个很天才的孩子,被五条家当做神子供奉着。”
“这样啊。”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所以呢,是在担心六眼成长的太快,以后会成为咒灵们的威胁吗。
甚尔向他投去包含了探究的视线,却撞进一双鸢色的眼睛。
! ! !
他本能的握紧了手里的刀,浑身肌肉在一瞬间紧绷起来,大脑雷达拼命闪动,提醒他危险。
这种直视深渊的感觉……
不愧是怪物们的首领。
甚尔愉悦的笑了,这个人,一定会成为那些腐烂东西的梦魇吧。
。。。
“真倒霉啊漏瑚,竟然被首领这样委以重任,你肯定很累吧。”
少年的声音轻松甜腻,细听下又让人感觉带了点恶意。
漏瑚耐心把乱糟糟的棋盘整理好,瞥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真人。
“首领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他的智慧不是你我可以揣摩的。首领既然已经对我命令,我只需要按他的要求完成就好,这也是我们大业中的一部分,没有累不累之说。”
真人“诶”了一声,“完全被首领洗脑了啊,漏瑚你。”
见漏瑚不理他,又厚着脸皮凑了过去:
“所以,能告诉我所谓的大业的是什么吗?”
真人还是个刚出生的咒灵,来到太宰治身边还不到一年,比起漏瑚这种以首领心腹自诩的老资历,他连太宰治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首领平日里神出鬼没,有自杀的爱好,现在诞生的几个特级咒灵都在表面上对他忠心耿耿。就像漏瑚,已经将太宰治当做了行为准则,甚至还在他的示意下建造了几栋恢弘的建筑,美名其曰总部,不过也没见太宰治去过几回就是了。
现在他们就是呆在休息室里下棋,真人和漏瑚的相性还可以,关系不错,现在已经能问他自己想了好久的问题了。
“这个嘛”,漏瑚掏出个烟斗,叭叭地吸了两口,慢悠悠的说,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与五条家的六眼小子有关。”
“嗯……”真人拿棋子的动作微不可查的凝滞了些。
“六眼啊,那我们首领可真是志向远大。”
那小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显而易见会成为咒灵们的心腹大患。
据他所知,这个年幼的六眼早就被整个咒术界严密保护了下来,自他诞生起每年想要去刺杀的人物不计其数,到了现在也没见一个成功的。
总之,首领想要对六眼下手,难度相当于登天。
他正慢慢思考着,有只一级咒灵突然闯了进来,慌慌张张道:“太宰大人回来啦、太宰大人回来啦!”
真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跑远了,整个大厅都能听见他嚷嚷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寂静。
好像每只咒灵都被剥夺了思维,只能在太宰治这个名字下化为瑟瑟发抖的傀儡。
果然,下一刻太宰治就踏进大厅,浑身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真人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他,竟然发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在那么一瞬间心脏发抖。
这是什么?种族天赋?
真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然后就看见太宰治身后跟着的那人类小鬼面无表情看着自己,黑沉沉的眼珠里竟有蛇似的竖瞳。
真人一怔,内心控制不住的愉悦起来。
多有意思啊,这里真是太有趣了。
太宰治本想再等等的,但是听说了禅院甚尔对五条悟的描述,他想,
已经忍不住了。
关于死亡的渴望无时无刻不在,是他至高无上的梦想,而五条悟,就是那个他实现梦想的唯一希望。
五条悟是六眼,是神子,五条家必然不会大力训练他,让他成为祓除咒灵的工具,而是将他作为一个符号供奉起来,所以他有着令人惊叹的天赋,也只能在二十几岁的时候才成为最强,将太宰治杀掉。
太宰治,一向推崇疼痛教育。
可五条家怎么可能存在敢让悟少爷疼痛的人呢。
他环视周围,特殊材料铸成的大厦坚不可摧,无数咒灵严阵以待,这些,都是他亲手为五条悟打造的牢笼。
悟君,我要去找你了哦。
“漏瑚,带我去刑讯室。”
如果有人见过另一个世界的□□五栋大楼,就会发现它在另一个世界被完美复刻了下来,甚至连内里的房间布局也大差不差,连地下刑讯室也都是一样的血腥阴冷。
这里仿佛连空气都能隔绝,长长的通道里一丝风也没有,通道旁是被严密关押的人类,大多都奄奄一息,就算听到听见脚步也只能勉强抬头看一眼。
漏瑚引着太宰,在其中一个房间前停下。
“就是这里了,太宰大人。”
里面被吊在墙上的身影动了动。
“想好了么,还不愿为我们效力吗?”
那人抬头,露出血淋淋的脸,笑了笑:
“当然啊,杂种咒灵。”
在漏瑚几欲喷火的目光中,太宰治对着他弯弯嘴角,把一部电话按在他耳边。
里面赫然是小女儿的哭腔:“爸爸救我!!!”
于是,太宰治看见,这个从来只流血不流泪的男人僵住了身体,眼中惊痛交加:“
……小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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