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正躺在床上发呆。
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从绵绵密密针扎般的感觉变成了一阵一阵,身体变得好热,意识也昏昏沉沉的,他再一次歪头看向房间大门的方向,第一次这么盼望看见某个人。
盯了一会儿,门口还是毫无动静,五条悟呼出一口热气,竟然产生了委屈的感觉。
不是说好的,你很快就回来的吗?
那就睡吧,说不定醒过来的时候就能看见他了呢。
这样想着,他头一歪,晕了过去。
房间里寂静如午夜,太宰治走进去的时候,五条悟已经陷入昏迷,如果不是小小的胸膛还有起伏,几乎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森鸥外感受着太宰治凝滞了一瞬间的呼吸,悄悄露出笑容。
这么重视他么?
“让我看看,哎呀,这孩子已经伤重到开始发热了。”
他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将五条悟扫视一遍,不断调整着对他的评价。
是个很精致的人类孩子,很受太宰治重视没错,可是为什么,他会允许这孩子受这么严重的伤。
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压下心中的考量,森鸥外熟门熟路摸了摸五条悟的额头,大致判断了他现在的状况,对太宰治说:
“太宰君,你处理伤口的手法太粗暴了哦,如果继续这样,他很可能会死。”
“人类好脆弱啊。”
太宰治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脸颊,看起来漫不经心,仿佛刚刚一瞬间的紧张都是错觉。
“所以,要麻烦你了,森医生。”
“不不,这只是我的职责而已,说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
他从医疗箱里拿出一堆器材,对着五条悟思考一下。
太宰治的手法虽然粗暴但是很有用,那些伤口已经完全不流血了,他要做的只是把伤口清理一下缝合好而已,然后再想办法让这孩子退热。
太宰治在旁边颇感兴趣的看着,试图把所有的步骤都记下来。
森鸥外将麻醉药注射到五条悟体内,看见他的动作,玩笑道:“怎么,太宰君你这是想要偷师吗?”
太宰治坦坦荡荡承认了:
“是,因为他以后还要受很多次这样的伤哦,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路?”
路的尽头是他成为最强,太宰治被他祓除,成为他战绩上光辉的一笔色彩。
在这之前,他要走过很长的伤痛。
不过没关系,太宰治会一直陪着他的。
“这么可爱的孩子,太宰君你还真是……”
太宰治没做任何解释,仅仅是笑了一下,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扑面而来,这个时候,森鸥外才想起来他是个咒灵。
即使再相似,他也不是自己那尚且稚嫩的学生。
不是自己可以随意调笑的对象。
他飞快转移太宰治的视线。
“好了,只有这一道伤口需要缝合,其他的都只要包扎好等他自己恢复就行,注意不要让伤口感染。”
森鸥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随着最后一道伤口被绷带覆盖住,这场小小的手术就已经完成。
他又交代了一堆应该注意的事情,甚至包括了要照顾病人的心情,太宰治一开始还饶有兴致的听着,到后来就神色恹恹了,看起来完全不像会遵守的样子
森鸥外就适时的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如果如你所说,这孩子以后要经常受伤的话,建议还是细心一点比较好哦,孩子是很容易就会夭折的。”
“是么”,太宰治似笑非笑道:
“那,您有兴趣成为他的专属医生么,据我所知,您是完全不在乎自己所属阵营的吧,咒灵和人类您都一视同仁。”
“您是一个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说不定在这里,您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价值,得到最好的结果。”
这一套话术森鸥外曾经对他的部下们用过无数次,到如今竟然全部回到了自己身上,他在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毫无破绽:
是一副面对大饼惊喜到不可置信的样子。
“当然愿意!”
“ 这栋大楼随时欢迎你。”
森鸥外的演技浑然天成,恰巧太宰治对他心里的鬼胎毫无兴趣,所以没有揭穿他的打算,他只是在等待最终的揭秘,看清楚森鸥外到底是从哪来的人。
在这期间太宰治甚至期待他能搞出什么大事,给自己的枯燥生活带点乐子。
两个人都很满意,以至于面上都带了点恰到好处的笑容,气氛轻松平和。
五条悟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太宰治对着一个陌生人笑容满面的样子。
两人聊得似乎很投机,至少五条悟从从没见过太宰治对着其他人这么笑,他呆了呆,回想起自己在床上动弹不得被疼痛折磨的时候,太宰治迟迟不回来,结果是跑出去交新朋友了
身上被处理得很清爽,热度也很早就消退了,明明是状态最好的时候,五条悟却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哼。”
以至于他故意制造出了一些动静,在太宰治看过来时又闭上眼翻过身,不理他。
“我听见你醒了哦,悟君。”
“没有。”
五条悟冷淡道。
“哈哈,这孩子真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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