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缠着绷带的手应该还是在疼,重心没有放在那只手上,而是垂在身体一侧。

林楷视线扫过江昀绑着绷带的手腕,没说什么,把椅子往自己那儿挪了挪,让出一个空位给他走进去。

江昀能正常来上早读课,这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班里的同学往这边看了好一会儿。

不过江昀没理他们,坐下之后就拿出一本书随便翻开了一页摊在桌上,然后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人生。

林楷往他桌上瞅了一眼。

“我靠,数学书?”他没忍住说了出来,“大早上你早读看数学书干什么,是看应用题还是看函数题?”

江昀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跟教导主任似的。”

“我是学委好不好。”林楷搬出了自己的身份,“早读课你们读什么我不能管?我他妈还就跟你杠上了……”

“学委。”江昀在林楷生气之前说,“那你当学委还说脏话?”

他这话听起来倒也不像是抬杠,就跟正常人的疑问一样,好像真的在思考学委到底能不能说脏话。

“我……”林楷没搞清楚这两句话之间的逻辑是什么,懵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一懵就懵到了下课铃响,前一天还刚救了他呢,第二天就过来管自己说不说脏话了。

看来他跟江昀的交情,用一瓶酒精跟一卷绷带是买不来的,林楷气呼呼的把本子抽屉里一塞,发出很猛烈的“咚”一声。

“你干嘛?”陈叙阳正趴在后面偷吃脆脆面,被林楷的动静吓了一跳。

“打球去。”林楷站了起来。

“哦。”陈叙阳也站了起来。

林楷把椅子塞进去的时候,江昀缠着绷带的手拉住了他。

林楷把手抽了出来,飞快地说:“除了道歉的话其他我都不接受就是这么小心眼。”

江昀很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没能料到林楷这么记仇。

“刚刚抱歉。”江昀挺认真地说,“还有昨天的事……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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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这什么情况啊?”陈叙阳一出教室就赶紧拉着林楷刨根问底,“你跟他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他要谢你?”

林楷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你猜。”

“快说,背着我跟其他男人干什么了!”他越是这样越是让陈叙阳勾起好奇心,陈叙阳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路,把两个手臂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嘛!”

林楷叹了口气,扒开他继续往前走:“简单说就是他的伤口裂开了,我出去吃晚饭的时候刚好看见他,帮他买了酒精跟绷带重新处理了一下。”

他省去自己是如何粗暴的“人家”的伤口,继续道:“帮他搞了半天,害得我连晚饭都没心情吃。”

陈叙阳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听到这句话直接笑了出来:“你这是救了他一命,哎,说不定人家校霸以后还能罩着你呢。”

“他先管好他自己别再被人捅了就行。”林楷叹了口气,“但说真的,他的伤口我看着都疼,他还能跟没事人似的。”

陈叙阳捏着兰花指:“我说哥哥啊,人家那是要面子,好歹一个校霸呢,疼还能让你看出来?”

林楷噎了一下。

陈叙阳晃着兰花指:“你说对不对嘛哥哥。”

林楷偏开头:“下届母0大会没你我不看。”

“操!”陈叙阳放下兰花指,往前一指,“走,打球去,我给你展示一下什么叫钢铁猛男!”

其实林楷不怎么会打篮球,确实不怎么会,他会的只有初高中时候学的三步上篮,所以他一般来操场就是往篮筐下一坐,当个看水的。

但是这个点操场上没有出来打篮球的,陈叙阳今天可能真的找不到球友了,非得拉着林楷陪他。

“别管你会不会,反正我运球的时候你过来使劲拦我就行,”陈叙阳说,“拦我,拦死我!让我的球无处可扔!”

“二十分钟不能再多了,”林楷说,“剩下来的时间我要回教室复习。”

陈叙阳比了个OK的姿势。

林楷打了几个回合,基本拦不到陈叙阳的球。

“操,不打了。”林楷往篮球框下一坐,“没劲。”

“是没劲,一直赢。”陈叙阳抱着球,非常欠揍地说。

林楷啧了一声,瞪他:“你怎么比江昀还烦人?”

“说到江昀,你有没有感觉江昀跟你好像越来越熟的样子?”陈叙阳问,“受到你学委的影响了么,连早读课都来上了。”

江昀在附中一直是属于“不动脑子也能考好你管我上不上课”的不良天才,别说早读课,一般就是编理由说他喝水呛到了学校也给批。

“熟个屁,”林楷对于这种不用学习就能考第一的人充满了酸味,“顶多我算他恩人。”

“那你把这情记着,改天有需要的时候让他还,说不定他也能就你一命。”陈叙阳乐了半天。

“我谢谢你啊。”林楷说,“我希望这种要命的事情永远不要找上我。”

陈叙阳把球往篮球框上一卡,看了看时间道:“到点儿了兄弟,食堂吃饭去么?昨天看菜谱好像说有鸡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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