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又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时,程雁书才发觉,已经是天光大白。

丹田里有柔和的气流缓慢涌动,奇妙地将一种非常特别的舒服畅快的感受浸漫入四肢百骸。

视线无意地向窗外看时掠过床边,程雁书忽然一怔——他不是在受罚中吗?怎么会有早餐这么珍贵的东西出现?!

床边的小几上分明放着一碗白粥,一碟咸菜!

靠碟边压着一张纸,非常好看的毛笔字在上面留下了五个字,一个署名:

“我顺的,快吃。鸿川。”

最最最重要的是,那张纸上面,压着一根任由谁看了,也得评判为“针”的金属。

倏地看向桌上,平日放在那里的铁杵,杳无踪迹。

记得昨日大师兄“示范”时把铁杵弄细了三分之二,程雁书还在窃喜取到了巧,万万没想到一个晚上,鸿川竟然把针给实现了?

鸿川是个好少年!程雁书在心里澎湃地发誓:以后,他就是我亲弟弟!

欢快地喝了白粥,吃下那美味的咸菜,程雁书听到门外响起小师弟的声音:“四师兄,大师兄请。”

“请啥?”他匆忙咽下最后一口咸菜。

“请四师兄,至明极堂议事。”

程雁书到明极堂时,除了四位长老之外,其他师兄弟俱已到齐。

长老座位左侧加了三张椅子,白映竹和薛明光,还有个十八九岁的精致少年端坐其上,三人俱是非常符合世家风范地正襟危坐。

看到程雁书进来,薛明光立刻把正襟危坐放到了一边,站起来就向他迎了过来,一把搭住他的肩膀用力拍击:“雁书啊!我们又见面了!”

程雁书被他这么一搭,即使丹田里仍有那柔和的气流运转,却也没防备地脚步虚浮地踉跄一步。

“薛光光,你是对拍死我有什么执念吗?”皱眉去掰薛明光揽住自己肩膀的手,程雁书吐槽着。

“鸿川。”韩知竹开口唤道,“四师兄昨日受了寒,你且扶着他些。”

借着快步过来的鸿川的搀扶,程雁书总算脱离了薛明光的勾肩搭背。

和白映竹及薛明光及那个精致少年见过礼,程雁书才知,那精致倜傥的少年却是白映竹的弟弟,铸心堂的少主,白映风。

白映风也如王临风一般,风雅地摇着一柄玉骨扇,虽然年轻,却气派大方,毫不轻浮,乍眼一看,比薛明光倒更似一派之少主。

长老们还没来,年轻一代虽然有家教约束,凡事依礼而行,但到底多少带了几分随意。见完礼,被鸿川扶着在椅子上坐下后,薛明光又扬声唤程雁书,“我来了你都不来接我,你实在是,太见外了!”

程雁书无奈:他其实想和薛明光见见的,至少薛明光还真是他来这里之后第一个可以用“朋友”来定义的。只是……

程雁书看一眼韩知竹,叹了口气。韩知竹亦是回看他,眼神里满是端正无波。

程雁书一语带过了薛明光抱怨自己没迎接的话题:“我就奇怪,怎么哪儿都有你?你不是回你家泰云观了吗?”

薛明光却正色了:“宿州是我泰云观庇护之地,我当然义不容辞。”

这薛明光吧,平时活泼跳脱,但骨子里,无论如何都刻满了“少掌门”的意识,在需要时即刻觉醒。程雁书想,这就是所谓的“世家风骨”吧。

一如自己家大师兄。

说话间,四位长老也来了明极堂。彼此叙礼之后,长老们开始惯例踢球了。

鸿川端着个精致的茶盅,尽量轻手轻脚地走到程雁书身边,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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