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竹却恰好地转过脸去倒茶,刻意避开了和程雁书的视线接触。
青竹熏香在沉默中缭绕上升,然后被微风轻轻拂散,隐入了两人的呼吸中。
不管怎么样,哪怕哪天和大师兄已经是道侣了,七七四九天交.欢四十九次……还是很不现实。
看着那浓稠的药草汁,程雁书长叹一声,叹出了认命的沉重:“大师兄,药草,我一定喝。”
韩知竹应承一声“好”,接着又道:“魅妖之事隐情甚为复杂,你的血能破心魔迷阵之事勿再让人知晓。”
经过飞光珠和若木之墨,程雁书也知道事情绝不简单,他乖顺点头:“好,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我和大师兄的秘密了。”
“秘密?”韩知竹慢慢说出这两个字,又更慢更严肃地说,“除此之外,你还有秘密吗?”
啊这……程雁书心下一惊,半惊惧半抗拒地颤声道,“是人就有秘密,我有点自己的秘密不应该吗?”
看着韩知竹依然严肃的脸,程雁书无可奈何,开始将心比心:“大师兄,你也有秘密没告诉我吧!”
韩知竹姿态坦荡,即答:“有。”
大师兄有秘密,他也有秘密,这不是很公平吗?为什么他要说,大师兄可以不说?程雁书暗自委屈:看着光风霁月的大师兄,怎么忽然双标了?
“你不想说,便罢了。”韩知竹站起来,“既然你无意闲聊,便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直接去铸心堂。”
闲聊?大师兄原来不是双标,是想聊天吗?
程雁书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韩知竹有主动和他“闲聊”的场景。等从发呆里回过神来,他才发现韩知竹已经快走出北辰珠了。
“大师兄!”程雁书忙扬声道,“你今天又巡夜吗?”
“我和清游同住,待会薛少掌门会过来陪你。”韩知竹的脚步微微一滞后又恢复了常规步态,“‘秉烛夜谈’。”
重新恢复安静的、只有程雁书一个人的北辰珠里,程雁书总觉得心里有些什么不对——大师兄这是明确的拒绝和他同床共枕了。
虽然被轻薄的人远着轻薄他的“凶手”可以理解,但是大师兄这态度,明明白白就显示着他对自己的抗拒。
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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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心堂在连绵的昆岳八十一峰中,独占南冥峰。
虽然只一座山峰,整体占地却比四镜山竟足足大了一倍有余。
从山脚仰望,华丽屋舍契合山势,向顶峰迤逦延伸,最终落于最高点的铸心堂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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