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看你吃的菜肴,再想想我可还是小小知府?”

元绪被噎了好大一口,“是我!我该想想,我是不是一辈子要窝在杭州城做个小小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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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小君踏着夜色往回走,刚出了城门口,就见着二三十个和尚正往城里走,其中一机大师也跟在队伍中。

看来这应是玉昭寺的和尚。

也不知这个点儿,进城去做什么。

离小君与城门旁的守城士卒打听,“这么多的和尚,进城做什么呢?”

“你一个和尚都不清楚,我一个长了头发的如何知道?”守城士卒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离小君。

离小君顿了又顿,“你说得好有道理。”

“走走走,别挡着道儿!”守城士卒挥着手里的长矛赶人。

离小君被赶着走了几步又扭过头,“将军,我闻你口中有异味,想来你应该被此病困扰多日了吧?”

守城士卒闻言,脸色骤变!媒婆原本给他说了个媳妇,后来他一张嘴,没到嘴的媳妇就跑了。如今被一小和尚戳破,脸上自然挂不住,“小小和尚,你是嫌命太长了!”

“哎呀,哎呀,将军你别急啊,小和尚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师父日日茹素,却也受着这口臭之苦,他已经三年没有开口说话了!我踏遍十城,终于寻到了一本偏方……”

守城士卒心头噗噗噗乱跳,“巧了,我也是三年前得了这病的,后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好!”

离小君了然地拍了拍守城士卒的肩膀,一脸“我懂你”的表情。“缘分这东西,就是这般妙不可言。”

守城士卒狂点头。“就是这么个理儿,缘分使我们相遇!”

离小君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抿了一口食指指腹,宝贝地翻开几页,而后快速地看了几页,又宝贝地塞回了怀里。“将军莫怪我小气,因着这一本小册子是我踏遍十城,求便告老还乡的老太医,问遍十城名医,才得了这么一小小一本……”

“那我这口疾,可有治?”

离小君点头,“荔枝5 颗,附以糯米一小把,加水一道儿煮烂,吃上三五日就能明显见效。记住,一定要用你自己的手去抓,这般糯米就会沾上你的人气,好起来会快一些!”

守城士卒满口答应,“虽荔枝贵了些,但是为了治好我的口疾,倾家荡产我也是愿意的。”

说完后,守城士卒感恩戴德地将离小君送到了城门口。

末了,还跟离小君说道:“原人多口杂,我不好多说玉昭寺那点儿事。我听同僚说起,玉昭寺的和尚频频出现城内,是为了三日后的水陆道场。”

离小君恍然,“原是为了水陆道场,可是往年,不都是在岳庙举行的吗?”

水陆道场,短则七日,长则七七四十九天,做的就是功德,生者攒功德,亡者捎功德,总而言之,是保佑家中安宁,生者有钱花,亡者有钱花的法会。

往年都是在岳庙举行,无心大师办事向来大气,邀请其他庙宇一道儿协同。岳庙得了大头,倒也不会饿着其他的庙宇。

往年,都是过完了年,岳庙才开始张罗水陆道场,一直到清明前,保证亡者能收到捎去的功德。

玉昭寺这一回,偷偷摸摸,怕是要提前割香火了。

“不知,我只是听说不少人已经应下了。”一年办这么一回,又省了家中张罗,不少家中富裕的人家大多都愿意参加。

离小君了然,与守城士卒挥手告别,转身就开始忍不住嘀咕,“白得了我一个偏方,竟连一个铜板都不肯往外吐!想跟我横,还嫩着呢!”

守城士卒得了偏方,与同僚这么一说,同僚道:“这荔枝怕是要等到来年七八月吧?你这空有偏方,无计可施啊……”

守城士卒虎躯一震,他竟忘了荔枝不是这个时节有的!他光顾着心疼荔枝的太贵!

他要守着着个偏方,煎熬地度过大半年……

不行,他要打听打听哪个寺庙的和尚从三年前就有口疾,他愿意花重金买一个偏方。

离小君路过岳庙的时候,特意从门口探了探脑袋,瞧瞧他看到了什么,岳庙虽只有三三两两的香客,但是该念经的念经,该扫地的扫地,仍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唉,真是无知者,没心没肺啊。

只第二日,岳庙就热闹了。

不光岳庙热闹了,就连玉昭寺也热闹了。

只是玉昭寺却闭门不开,只打发了一个小沙弥双手合十,堵在门口一问三不知。

偏偏此时,岳庙的无心大师突然间病倒了,一病不起,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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