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词,叫自欺欺人。
秦楠紧了紧手上的力度,将怀里的人抱得越发的紧,思绪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晰。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挣开了温柔而又熟悉的怀抱,后退拉开了自己与秦童的距离。
秦童的脸上没有丝毫诧异,只是眷恋的看着她,柔声询问。
“怎么了?”
说话间上前一步,欲将她再度揽入怀里时,门外的动静变大了。秦童将视线移到斑驳的铁门上,她却一直平静的看着秦童,开了口。
“我,很好。”
“你说什么?”秦童一脸疑惑不解,微蹙眉头,似乎真得不懂她在说什么一般。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颦一笑,心生眷念,先前压在心底的酸楚顷刻间崩塌得有些难以收拾,泪也夺眶而出,眼泪久违的滑过了嘴角。
“怎么哭了呢?”
“我不会哭。”她是行尸,没有眼泪,就算全身骨头尽断,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是吗?”秦童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神色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
“因为我是行尸。”
话一出,她能感觉到脸颊上的手僵住了,秦童淡笑着收回了手,眼中塞满了寂寥与眷恋,温度却有些冰人。
“姐,对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她道了歉,泪已模糊了视线,她再也看不清眼前人是怎样的神色,怎样的表情,只感觉到头顶轻柔的抚摸,以及那似有若无的轻声应答。
“嗯。”
接下去的时间,她都花在了哭上,毫无忌惮的嚎啕大哭,即便这从头到尾这不过是她的一个梦……
安琳是被耳边的嘈杂声惊醒的,模模糊糊件听见身后有谁在低声哭泣,细下一听才发现是秦楠在呜咽,哭声不断听着让人有些揪心。尝试着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想来应该是在做梦。
想到白天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秦楠,再对比此时此刻呜咽不止的秦楠,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意外的收获。
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受伤的左手疼得厉害,长时间的吊挂反倒很好的止住了流血,如今伤口边的血凝结,动作只要不太大,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流血了。紧了紧身上与楼梯间的绳扣,也不知是云遮了月四下一片漆黑,还是已经听惯了脚下低沉不断的吼叫,如今的处境并未让她惊恐不安,只是有些困倦。
第二天,当女生看见攀附在楼梯上的两人时震惊得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转身就拉着自己的哥哥来到了楼梯上。男人看见两人时的惊讶不亚于自己的妹妹,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想,转头问道
“她……她这是背着人在这上面待了一晚上?”
女生眼神复杂的看着安琳点了点头。
也就在这时安琳抬头,看见两兄妹时,一脸欣喜。虽然那张脸比昨天更显疲惫,但是那突然绽放的笑容却让两兄妹都为之一愣,让人瞬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安琳并没有多费口舌,两兄妹都答应了让两人重新回到高台,毕竟一夜都没有变成行尸,这样的证明比什么都有说服力,而且……安琳的举动多少让两人感到佩服。态度是三百六十度大转观,本来以为是个软弱且不清楚现实处境的女人,却没料到意外的坚强有韧性。
秦楠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两兄妹虽然打消了对秦楠被感染的怀疑,却依旧好奇这人为什么会昏迷不信。
“他是有什么病吗?”男人端着枪,盯着秦楠问着安琳,虽有心上前查看却碍于昨天安琳的激烈反应。
有什么病?
安琳疲惫的喘着气,这个问题她又何曾没有想过?只不过秦楠身上的异常,怎么看都不像是疾病造成的。男人疑惑好奇,安琳同样百思不得其解。但这样的问题显然不可言明。
“前两天被人打过。”吃力的移动了一下负伤的胳膊,刚才这么一动伤口似乎又裂开了,疼得有些钻心。想解开系在自己和秦楠只见的绳结时,一双手替她灵活的解开了绳结。
“抱歉,伤了你的手。”
道歉安琳是接受的,亦如她接受男人的帮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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