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离柴火最近,见状愣住了,纤细的手臂直挺挺地停留在半空中,险些被火苗烧个正着。
乔刑连忙把她拉到祭台中央,火暂时烧不到的地方。
开玩笑,这是少爷特意叮嘱要救出来的人,怎么能有半点闪失。
巫女被乔刑一拉才回了神,焦急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嫌我们死得不够快吗?
巫女生得柔美,有些像中原江南地区的姑娘,大眼睛里闪烁着的满是担忧,又会说中原话,这让乔刑在边境沙漠中难得的多了几分熟悉感。
由此乔刑对她也就多了几分耐心,信誓旦旦地说:“放心,火烧过来前咱们就能出去。”
他说完回头朝塔吉木男人一笑:“大哥,准备好了吗?”
塔吉木男人翻译成汉话叫做熊大成,皮肤黝黑,眼睛有神,打猎骑马都是好手。
熊大成自信满满地笑笑,回头朝一群汉子大声喊了句北漠语,紧接着一群人逐渐围成一个圈,蹲在祭台最中央。
外面的拓叶族族人早就慌乱起来,根本听不清祭坛里有没有人说话。
狼嚎声,人声,脚步声连绵不绝。
有人走到巫师身边:“巫师,这火怎么突然增大了?是神明不满吗?”
巫师额头上滴下一滴斗大的汗珠:“这……”
“神明没有不满。”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傅行辞冷淡地从中走出,冷眼一瞥巫师。
“你是谁!”
“有外人闯进来了。”
“怎么办?祭舞出了岔子还闯进了外人,神明不会再保佑我们了!”
“外人,快把外人抓住!”
部分人当场跪地祈求神明宽恕,念了什么傅行辞听不懂,但嘴唇一直在动。
部分人听了巫师的话,一窝蜂上来捉傅行辞。
拓叶族善御狼,再加上一直生活在绿洲中,武功远远赶不上北漠族人。更何况傅行辞了。
傅行辞眼神冷漠地扫过一群张牙舞爪的人,随意地将他们撂倒。
紧接着指着身后的熊熊烈火:“巫师既要你们祭祀,你且问问他能不能灭火?”
一直躲在暗处的谢缘目瞪口呆,这就是傅行辞的武功,好强!
谢缘又想起之前自己连骆驼背都上不去,忍不住低头沉思,半晌勾唇一笑。
从昨晚到现在,傅行辞一直试图说服谢缘不要自己去冒险,安静保护好自己,等着他把人救出来一起回族中。
谢缘很不习惯被人放在一个保护的位子,之前再京城即使他不会武功也依旧是家里的顶梁柱。
谢缘从小到大的礼仪教养让他不会过于直白地拒绝傅行辞,只是一直笑着敷衍。
谁知这男人像是脑子缺根筋似的,一直追着谢缘:“等会我出去,你牵好马等我。”
“嗯?听见了吗?”
谢缘无奈:“族长……”
“听话。”傅行辞语气认真,伸手轻抚谢缘的背,“别再受伤了。”
后面一句,语气满是心疼,满是歉疚。谢缘当即一怔,最终乖乖在这里牵马。
谢缘想起之前,禁不住笑着摇头:“傅行辞……”
这边傅行辞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偏头一看,但立刻又收回眼神。
他朗声说道:“巫师不能灭火,但我能。”
说完他纵身跳入祭台,在拓叶族族人看来就像跳进了火坑一样,当即在人群中发出了一声惊叹。
火势很大,但傅行辞动作更快,在乔刑处在祭台中央闻到了一丝丝烟气时,傅行辞已经刷的一声把另一包粉往火上一洒。
又是刹那间,火灭了。
烧焦的木柴成堆成堆,孤零零的放着,原本滔天的大火已然消失不见,风呼呼地吹过。
整个场地突然间鸦雀无声。
拓叶族迷信神族,相信神迹。想要他们信服只要做点他们自以为做不到的事就行。
傅行辞面色不显,腹诽着谢缘当真是洞察人心,与京雅不过短短几句对话,就能将拓叶族人的想法猜得八九不离十。
躲在暗处偷偷看族长帅气侧脸的谢缘:“啊啾!”
“神迹!这是神明显灵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开的口。
一众人面面相觑,随即就是铺天盖地的“神迹”,乌泱泱的一群人全部跪下了。
从“外人”到“神明”,就是撒一把灭火粉的功夫。
傅行辞就这么看着,又看了眼旁边的巫女,巫女满脸悲哀,苦笑一声。
傅行辞不管她内心如何,径直抓住她的手腕高举:“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的族长!”
这是京雅的意愿。
巫师气得七窍生烟:“她是魔鬼,她不能当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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