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小美人儿,怎么?迷路了?来大爷怀里,大爷给你指路啊!”
黑漆的巷子里,冷风像冰刀子一样砸在脸上,江雁回看向巷子深处的暴民,万万没想到自己刚甩脱了外面成群结队的暴民,里面还有落单的,眼瞅着暴民虎视眈眈的眼睛泛着油光落在她脸上,江雁回心头一个冷颤,撒腿就跑。
天子昏聩,朝局混乱,各地暴乱四起,金陵也不例外。
自这些暴民闯入金陵,金陵便祸事不断,她时常听见府里的婆子谈论哪家的姑娘遇上暴民的悲惨下场,据说,那些暴民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姑娘们若是落到那些暴民手里,那必然是没有活头了,就算是侥幸活着回来,也是折磨得没有人样,最终也逃脱不了自尽的命运。
一想到这里,江雁回便腿脚发软。
可是父亲还在宫中生死未卜,她若见不到父亲,请不到御医,那妹妹就真的没命了!
所以,她要活着,活着见父亲,活着救妹妹。
“那姑娘在那!”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江雁回便听见身后传出怪笑,外面官道上的暴民发现了她,一阵狂欢着朝她追来。
江雁回双脚虚软得仿佛踩在棉花上,尖叫着疯狂往前方跑去。
“砰!”
脚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她一下子滑倒摔在了地上,还未从剧痛中反应过来,人已被团团围住。
“小姑娘,你倒是跑啊,现在跑不动了吧?哈哈!”
火光漫天中,暴民们兴奋到扭曲的面孔在眼前放大,其中一个人在她面前蹲下来,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满脸惊艳:“好标致的美人儿!”
月光下的少女,面若芙蕖,肌肤胜雪,她满身狼狈躺卧在地上,衣衫破败,鞋面脏污,头发也落下少许散在肩头,狼狈至极,却又分明美艳无双,那一张不施粉黛的脸上生了一双如小鹿般水灵清澈的黑眸,明亮如星,又黑若曜石,看得人心痒难耐,男人只觉得掌心下的肌肤也娇嫩细滑极了,恍若刚出生的婴儿,细细一掐,竟已出了红痕。
他心神荡漾,忍不住便道:“小姑娘,若不然你跟了爷,爷许你一个好归宿。”
“干什么,还想独吞啊!”暴民们一听这话立刻不干了,将男人团团围了起来。
面对乍然出现的压迫力,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浑话,连忙起身站到一边,眼睛却仍止不住往江雁回身上瞧。
江雁回看着自己像物品一样被这群暴民贪婪观赏、评头论足,心里恐惧又愤怒:“你们若是敢动我,我爹定要将你们杀个精光!”
“哟,你爹是谁啊?我们倒是要听听看。”
“我爹自然是朝廷命官!他已经知晓了我要入宫找他,眼下就在宫门口等我,识相的,就放了我!”
一众暴民又是一阵大笑,有几个人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朝廷命官的爹啊,只怕是有命去,没命回了!哈哈!”
江雁回脸色一白:“你胡说!”
“我怎么会胡说!难道你就没发觉今日这条入宫必经之路的官道无禁卫军把守么?若是放在往日,这里可是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放不进来的!”
江雁回浑身一僵,紧接着整个手脚都冰凉了——
今日离家之前,她做了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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