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公子卬就从被窝里被“请”了起来。

武功领着新任命的家司马到校场考察军队。

“这位是武安,字长宁,是新生代中,箭术最好的士子。”武功指着战车上一名车左介绍道。

公子卬点了点头,把目光聚焦到武安的身上。武安的注意力正全身心投入到射靶当中。他的战车在校场疾驰,武安努力保持身体的稳定,张弓、满弦、瞄准、发射,箭矢破空而出,最后一头扎在箭靶下的土地上。

“咦!”在边上观看的野人矛手纷纷发出鄙夷的声音。

“这个君子,比起他的父亲差远了。”野人矛手对着武安指指点点。

“哎,武氏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听说这次还要和长狄作战,我偷听隔壁军营的话说,长丘的长狄各个身高十尺以上(超过两米),箭术卓绝,近战彪悍,把新君曾经封地上的精锐武士围死在城内不敢出去。要是遇到这样的对手,咱们的武氏君子岂不是带头溃散?”武安就是不长耳朵也猜得出这帮家伙嘴里吐不出象牙。

“该死!”武安恼羞成怒地把长弓掷在地上泄愤,在奔驰的战车上开弓可不容易,再加上……

“武驰!你开车就不能稳当点,这让我怎么射?”武安很快把锅甩给了他的御者。

武驰也是个火爆脾气,哪里容得他放肆:“战车跑起来哪里有不颠簸的!有本事你自己驾车好了,我看你小子能不翻车就烧高香了。”武驰把缰绳往边上一搁,就开始嚷嚷。

武安顿时如鱼刺卡住咽喉般语塞。确实,猴子里面称大王,瘸子里面挑将军,武驰的驾驶技术再怎么说也比他强上百倍,算是族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换个其他人来,估计他连出箭的机会也没有。

“我看啊,你这射术也该歇歇了,轮到我练练拐弯了。族长说了,要是有机会致师,就让我驾车去。”武驰的眉毛挑了挑,眼角里都是得色,谁让他的车技是这一代里的秋名山。

“你这个腌臜泼才!”武安火气一上来,眼看就要和自己的御者来一场全武行。武功也不阻止,在一边和公子卬接着侃:“在车上开弓没有经年之功,恐怕难以艺成,遑论他们很快就要被派上战场。”

“在车上开弓不仅要眼手一心,还要和御者紧密配合,创造射击窗口。这恐怕不容易吧?”公子卬撇撇嘴,这和后世的轰炸机的驾驶员、尾翼机枪手的配合有的一拼,较真的话,车上开弓恐怕默契度的要求要更高一档次,毕竟射箭不是和机枪一样,火舌能打出一个弹幕。就是这种程度,机枪手和驾驶员都要磨合千把个小时。

武功把公子卬领到另一边,戈手的训练场地上,具甲的戈手在练习长戈的战术动作——摏、勾、啄。

戈这个玩意,讲白了就是“卜”字型的青铜,安装在木柄上,三处开刃,刺尖、前刃、后刃。刺尖在“卜”字的点部,只能抡一大圈,接着腰腹的扭转力,把刺尖啄入敌兵的甲胄中,这是戈手对付甲兵的唯一手段。这需要戈手对武器长度的理解十分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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