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应该被说动了吧?”
潘凤望着听自己说完,猛灌半坛酒,然后醉倒在地,呼呼大睡的郭嘉,不确定问道。
荀谌忍住笑道:“不知道,将军不如等他醒来再问?”
他很清楚潘凤最近有多求贤若渴。
先是散出去一群人,往冀州各郡县张贴招贤令。
为此不惜放话,但有阻拦,则视为贼寇,必杀之。
接着下令修缮冀州官道两侧的驿所,以便持招贤令者前来邺城。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令他念念不忘的大才,使出浑身手段招揽对方,忙活半天,却连个结果都没有。
真可怜!
潘凤闻言只觉一阵牙疼,这算什么事?
哥表演大半天,就等着你给点反应,最好纳头就拜,高呼明主。
你咋就醉过去了呢?
喝酒误事不知道吗?
潘凤叹了口气,朝门外招了招手:“来人,送郭先生去本将隔壁客房休息,安排四名婢女好生照顾,若出了差错,本将唯你们是问。”
算了,等他醒了再说。
荀谌打趣道:“将军不打算唤醒他问上一句吗?”
潘凤看着侍从架着郭嘉离去,转身看向荀谌,认真说道:“本将已竭尽全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况且有先生助我,已是上天垂青,本将岂能过度奢求?”
虽说那边处于攻略进行时,可他并未忘记与荀谌的五年之约。
人相处久了,总会产生感情。
不抓住机会时不时攻略一下,难道真要五年之后放他离开?
这么好的内政人才,谁放谁傻叉。
荀谌深深看了潘凤一眼:“将军拉拢人心的手段,果然非同一般,难怪只是每日抽取一个时辰去趟军营,就能让将士们归心。”
偶尔看到士兵们看向潘凤那狂热的眼神,他总有种说不出的心惊胆寒。
兵家亚圣吴起在世,莫过于如此。
潘凤很认真的回道:“先生所言,本将无法苟同,本将只知虚情只会换来假意,唯有真心换真情。”
“本将视将士们为手足兄弟,他们才会认定本将为家人,本将对先生,亦是如此。”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那如果是套路深情呢?
洗脑的方式有很多种,他选的是很用心的那种。
好比东哥说大家都是兄弟,你敢说他不用心?
荀谌脸上浮现动容之色,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雄才伟略的君主,心都是黑的。
一如高祖,一如武帝。
“将军好手段,在下佩服,不过在下尚有诸多事务处理,先行告退。”
说完逃似的离去。
纵然他和郭嘉一样,觉得潘凤非同寻常,但同样不看好家世差的他。
不,潘凤不是家世差,他是没有。
潘凤看着荀谌匆匆逃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太难了。
这样下去,他连冀州都难以消化,更别提高筑墙广积粮,以图天下了。
“奉孝昨日可休息的好?”
第二日清早。
潘凤得婢女传递消息,说郭嘉醒了,晨练到一半,便匆忙赶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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