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戴罩纱,面容看不真切,只见轻纱中露出的一截皓腕如雪,明晃晃的耀眼,纤纤十指更是细腻如玉,泛着羊奶般的光泽。
最令在场男子耳红心跳的是那高耸的胸口,众人寂静无声。
中午的阳光明亮,将她穿的几层纱衣照得半透,似乎都能看到那巍峨的雪峰沟壑,偏偏腰身还不堪一折,一双长腿随着微步露出隐隐的轮廓。
她走路不急不徐,从容大方,非一般的高门贵女能比。
遂王子却是真真切切看到她面容了。
方才她从糕点铺里出来,侍从递给她一块糕点,她撩起面纱尝了尝,笑着点了点头。
只这一眼便让遂王子魂荡神驰,不知今夕是何年。
美人儿连牙齿都那样好看,雪白整齐,像珍珠一样明亮,要是能舔舔死都愿意!
此时由于遂王子和任正互不相让已将段湖路堵死,两方各有四五辆轿子被堵在这里,再加上看热闹的,一时间糕点铺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敖岚有些疑惑,方才还好好的,就是买了个桂花糕的功夫,怎么就堵成了这样子。
她问一旁的杏溪:“我们恐怕一时半会走不了的,不然再去旁边逛逛吧,给如风和初雪买两张字帖。”
杏溪有些慌乱,低声道:“公主,那些人怎么都在看您。”
敖岚已经习惯这些来自陌生人的注视,她说:“不必在意。”
眼前黑影一闪,忽然有个黑瘦的异族少年蹦到眼前,脸上堆着笑,眸中放光盯着敖岚的面纱,“是我挡道了姑娘的道,实在对不住,我这就让他们退后,姑娘先行。”
说着转身挥手,让随从们将轿子退回去。
遂王子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任正跟前,义正言辞道:“男子汉大丈夫应先礼让妇孺,让这位姑娘先行,我已退后,你也赶紧退步,让姑娘的轿子先拐出来。”
任正叹息道:“虽是□□迷心之下的权宜之计,也总算是将理说通了,也罢,我就也退后。”
便也往后退了一段。
见美人儿上了轿就要走,遂王子连忙追上去,生恐人走了再也见不到。
“姑娘贵姓?何处人士?我乃南越国王子赵遂,今年十八岁,尚未婚娶,姑娘可愿嫁给我,做我的王妃?”
章开宇和任正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敖岚觉得莫名其妙,以为遇到了疯子,将帘子一放,起轿就走。
赵遂哪能轻易让心上人走了,定要留下身份,好再相见,连忙拦在前头,全然不顾四周围了多少人,只管疯言疯语:“我一定将那些女人全都遣走,从此只有你一人,好好疼你!”
话未落音,从四周冲出两队黑甲男子,个个精壮彪悍,腰上别着长刀,明晃晃的散着寒意,如同他们含着杀气的眼神,无情而冰冷。
须臾间他们便将围观群众驱散开,留出足够的格斗场地,一部分人护住敖岚的轿子,一部分人在敖岚轿前列成一队,刀刃直指赵遂。
一瞬间,杀气四起。
至此,赵遂再骄横无礼,也知意中人非一般人。
他心中有点隐隐的猜测,又不愿相信这样凑巧。
转念一想,他也是花丛中穿梭片叶不沾身之人,今日只见了一眼就心不由己,更何况其他男人。
夏国太子呼雅泽权势再怎样煊赫,也是个普通男人,能入他眼的,大概就是这等仙女般的美人儿。
一瞬间,他又心烦意乱起来,眼睁睁看着意中人离去。
当晚在太子府,章开宇将这一天的所见所闻都汇报给太子。
说前面那些荒唐事时,太子面色如常,如同前两天一样。
但当说到赵遂被太子妃吸引,太子猛地望向他,目光锐利,吓得他心肝一颤,说话都有些不通畅了。
太子放下茶盏,语气暗含着山雨欲来的压迫,“一字不漏的说。”
这对章开宇不是难事,他天生是块读书的料,看文章过目不忘,记性很强。
但此时被太子盯着,氛围古怪,这真是自小到大最奇怪的背书了。
他硬着头皮将赵遂说的那几句想娶太子妃的话说完。
太子俊美的面庞霎时罩上了一层暗云,狭长的眸中闪过杀机,这阴冷的神情出现在这样一张如玉般的俊颜上,有着说不出的诡异,让人胆颤。
章开宇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听得太子又问:“然后呢?”
“后来……后来暗卫出手,太子妃就离开了。”
太子沉默片刻,说:“回去与丞相说,明日我要见赵遂,你们一道来。”
章开宇领命自去了。
一出来便感觉空气如此新鲜。
他是不认识太子妃的,今日也是暗卫出手他才知那女子的身份。看太子刚才的反应,赵遂能否活着走出京城都是个未知数。
呼雅泽自己对着月色喝了两盏茶,心情愈加烦躁。
今日她被多少男人看到了,还到处乱逛!
一月前她割腕自伤,听到消息的那刻,胸口仿佛压了大石,他几乎不能呼吸,待看到她浸在血泊中、一脸惨白的样子时,他立刻后悔了。
一种后怕袭来,让他胸腔冰冷——若是她真的醒不过来,他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所幸,她无大碍。
他只得听太医院宋玉的建议,将她送至梨山别苑调养。
今日,是她回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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