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张一禾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圈在一双结实的臂弯里,脸边有暖暖的气息,熟悉的鼾声在耳边轻轻地响着,转过脸去,万和睡得正酣,透过窗帘的一缕阳光正好洒到他脸上,帅气的脸倦意浓浓,微皱的剑眉下,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显而易见,在她睡着的时候,万和回来了并搂着她一直睡到现在,难怪梦里的她这么暖和这么踏实……
她轻转身子,静静凝视着眼前这张年轻而憔悴的脸庞,少年时期一起看戏青年时期一起踏青为人父母时一起呵护孩子的镜头一个一个闪现在眼前。他努力过、彷徨过、堕落过……,遇到丁明瀚后,他在年华最好的时间里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变成了她曾经想象中的他。
心有感应吧,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邃的目光在遇到她的那一刻深情款款:“一禾,醒了?”
“嗯。”张一禾红肿的脸颊上绽放一个微笑,“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凌晨三点左右。看你睡着了,就没有叫你。”万和动了动酸痛的手臂,重新把她拥进怀里,“好久没有这样的幸福了。在家睡觉的感觉真好。”
“你啊,再不回来,小宝都要不认识你了。”
“是啊。等将来解放了,我们就再也不分离了。你还得辛苦几年。”
“万和,二账房呢?”
“他回来搬救兵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
“他跟周远鹤的国军大部队一起出发了啊!周远鹤带了好几万军队去新城,准备支援你们的啊。”
“没有。我们没有遇见国军大部队。新城的国军也不与我们同仇敌忾,他们自己打自己的仗,既不帮我们也不让我们插手他们与日伪军之间的战斗。在新城,新四军的力量很薄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群众基础经常因为国军的唱反调而事倍功半,跟甘城完全不一样。还是甘城的百姓贴心。”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差?上次国军遇困时,没有新四军出手,他们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
“国民党的心理很微妙,既想共产党帮他抗日又害怕共产党壮大。他们已经扯掉了最后的遮羞布,直接宣布了反共的内部指示,周远鹤不可能敢违背这个指示的,即使他不想执行指示,他的手下也不会同意的。”
张一禾依偎在他的怀里,心情开始沉重:“不知道二账房去哪里了?”
“二账房鬼点子多,我对他很有信心。”
“肖若梅呢?”
“她怎么了?”
“她执意要去新城打探消息,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
万和的脸色冷峻起来:“瞎闹,怎么能去新城?那个地方太复杂了,现在已经成了日伪军的天下,国军又不是省油的灯,太危险了。”
“万和,能去新城找她吗?”
“不能。去就是送死。昨夜,吉野被我们打败后,在伪军的掩护下,带着刘茂才与旗下的日军逃离了甘城,肯定又回了新城,那里是他们的大本营。”
“若梅怎么办?”张一禾急出了眼泪,“她是不放心你们才去打探消息的。”
万和想了想说:“马上我派人去新城,让那边的地下组织帮忙寻找看看吧。”
“好,能不能快点?”一禾从他的怀里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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