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嘴的功夫比玩游戏的时间还多。

独孤默跟郭暧到他们边上凑趣,瞧见李迥输得极不开心,低垂的小嘴都快要掉在游戏的小土坑里了。

独孤默从没见过“打蚂蚱”这种玩意,问郭暧怎么玩,他也摇摇头说没见过。

“曲丫头,好新奇的游戏,你从哪里玩过来的。”

商音哝嘴回忆,不确定的记忆在脑海里模棱两可:“我从小就会玩,好像是吉贝教我玩的,又好像是我教她玩的,我也搞不清楚了。”

因为独孤默问话,商音停住了接竹蚂蚱的动作,不经意间,小报复性的李迥一棍子将竹蚂蚱打飞,朝商音袭过去。

竹蚂蚱不轻不重砸在她额头上。

“咚”的一记响只有自己听得到。

但这种声音却刺进了商音的耳骨,颤震着某根脑神经,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动。

那根脑神经让她觉得,额头这一记“蚂蚱袭”似曾相识,好像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有这样的故事。

也有人将竹蚂蚱打在她额头上。

或是真实发生,或是在梦里。

商音好像被打傻了一样,没朝袭击的小屁孩瞪眼也没跟他算账,只捡起脚旁的竹蚂蚱,托在手心里呆望,如穷人不确定着某块玉石的真伪一般。

“曲丫头?”

“曲娘子?”

众人唤商音,她却跟没听到一样,思绪忖在那个竹蚂蚱上。

独孤默以为李迥下手重了,不好对皇子生气,只好抢过商音手里的竹蚂蚱扔到池子里,说是再也不许玩了。

等到离开郭宅时,商音重新捞起了那个竹蚂蚱带走。

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总之她就是这样做了。像失去了某样珍宝,碰到不确定的一丝一毫,都想顺藤摸瓜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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