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齐早早同大皇子告了假,准备回苏家。
他并不愿意回到那个并不属于他的家,可大皇子打伤了师傅,这可不是小事,要是他继续留在宫中,说不定又要替大皇子背黑锅。
听说他要回去,大皇子很快就允了,写了封信让他带给苏成。
这会大皇子还小,不能随意出宫,同苏成的交谈多是通过信件。
苏齐前脚还跟大皇子保证会将信完好地交给苏成,回头就拆了信。
大皇子果然在向苏成求救,问苏成二皇子做了邢云翳的弟子,可有对应之法?
能不能在拜师仪式前,将二皇子以前做过的混账事,添油加醋地散播出去,好让邢云翳敛了收二皇子为弟子的心思?
看完信,苏齐连呸了三大口!什么东西,二皇子是顽皮了些,可也不过是今天摘摘贤妃的花,明天追追舒嫔的狗,是个大家关上门不想搭理的小魔王,却从未做出过伤天害理的事。
大皇子想坏了二皇子的名声,哼,也不想想自己做过的好事?
苏齐心中拿定主意,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随便收拾了两本书,苏齐问大皇子宫里的掌事太监要了出门的腰牌,向着宫门,小短腿倒腾地飞快。
尽管他心中充满了出宫的喜悦,可也争不过身胖腿短的事实,刚走到宫门口,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好在接到消息的苏家,已经派了马车在门口候着。
上了马车就能歇着了。苏齐暗暗鼓励自己。
谁知等他走到马车旁,车里却下来个黑着脸的管家。这是苏府的管事张大。
平时都是随便差个小厮来接他,这次张管事来了,准没好事。
“三公子辛苦,老爷特命我来传话,还请三公子认真听。”
果然。
苏齐垂头,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恭听父亲教导。”
“苏齐,为父要好好问一问你,为何不用心规劝大殿下读书?这次落选,你是否该静思己过?”
苏齐心道,大皇子一心扑在拉帮结派上,哪儿是他劝几句就会乖乖读书的?落选之事,怎么就怪到他头上了?
心里不服气,嘴上仍旧点头,“都是儿子的错。”
“既然知错,就不必上马车了,自己走回家中,路上好好想一想,好好看一看,若没有苏家供着你荣华富贵,你这般愚笨无能,该是街边终日无法饱腹的低贱小贩,还是见人便磕头的狗一般的乞儿?”
若是苏齐不知道自己是苏家捡回来的孩子,必然听不懂这话里的深意。现在他明白了,苏成这是一边在贬低他,一边在他心中埋下对苏府的感恩。
没有苏家,他就是乞丐,是饭都吃不饱的人!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只要苏家不暗中谋害他性命,不让他伤心至极,养育之恩,他又如何会不知感激?
张管事传过话后,就坐上马车走了。苏齐面上看似难过、惶然,实则心中毫不在乎。
怎么,就你苏家有马车?
他有银子,想坐多少马车没有?
走到路边,他四处张望,想找到租赁马车的人。宫门口停了不少马车,大多都是来接自己入宫的家眷,当然也有车坊的人。
他这边在努力张望,也有人撩了车帘在看他。
“廖妈妈,你快看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模样……”
“夫人别急,老婆子瞧瞧。”廖婆子顺着自家夫人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肉乎乎的小少年在宫墙下站着。
这孩子虽然瞧上去脸圆乎乎的,可那双瑞凤眼又大又亮,灿若星辰,无论多圆多肉的脸都掩不住其中光彩。
廖婆子看了一眼,手就抖了起来。
这孩子的眼睛同她家夫人生的一模一样!
而且看这孩子应该是十岁上下,他们家小公子若还活着,也该十岁了。
“廖妈妈,你说他会不会就是我的孩子?”
廖婆子见夫人的声音里都是哽咽,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逼自己冷静。
能出现在宫门口的孩子,非富即贵。瞧这孩子的穿着,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
越是有钱有势的家族,就越重视血统,不会养别人家的孩子。
廖婆子知道,是自家小公子的可能性太小了,夫人这次又要空欢喜一场。她想了想,得先让夫人有个心理准备,“夫人多想了,他也就眼睛同您有几分像,模样瞧上去哪有大将军的俊朗威风?我把他叫过来,让您仔细瞧瞧。”
“不知为什么,同以前见的那些来认亲的孩子不同,我一见他,心里就十分的难受。你快去把他带来。”
廖婆子便下了马车,往苏齐这边走来。
苏齐正在和马坊的人讨价还价。马坊在宫门口放置的马车,都是最好的,租金相应的也贵。苏齐虽然有银子,可坐一趟马车就要十两银子,也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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