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芝莫名其妙被拉了过来,“干什么?我还要去收拾呢,有啥事是要躲着说的?”
段学林缩着脑袋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小声对李桂芝说:“娘,你不觉得沈殊她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李桂芝眼一瞪,“林子,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还想着不跟你媳妇儿过了?你最好给我收了这心思,你媳妇儿那么好的一个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哎呀,不是。”段学林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我今天去小林村,你知道他们村的人都说沈殊是一个很软弱的人,你再看现在的沈殊,哪有一点软弱的样子啊!”
“而且她做个饭还能烧厨房,我可是听说沈殊很会做饭的,哪会连退下来的柴火都不知道塞另一个灶膛里啊。”
段学林如实说,连他这个从来没进过厨房的人都知道的事,沈殊能不知道?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李桂芝耳边说:“娘,你说她会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啊?”
李桂芝没说话,神色莫名地盯着段学林。
就在段学林以为她相信了的时候,李桂芝顺手抄了旁边的扫把就往段学林身上打。
“嗷!”段学林顿时跳脚,“娘你干嘛啊!”
“我让你胡说八道!想死是不是?”李桂芝扯着他不让他逃走,“你是忘了村头孙婆子是怎么死的了吗?你还敢乱说,我让你胡说八道!”
提起孙婆子的死,李桂芝还有点心有余悸,孙婆子是锦江村的神婆,前几年因为破四旧时常被拉出去批/斗,没几年人就没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提什么鬼啊神的了。
段学林也想起来了,呐呐道:“我就是怀疑。”
“屁!我看你就是找借口!”
李桂芝是一点都不信,“你说你媳妇儿不像以前一样了,你也不想想是为什么,嫁给你这个不着调的,她再不强一点,能活得下去吗?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就你这样子,被你气出八分都不为过!”
“你说,你结婚当天就不在屋里睡,第二天回来就是赶她回娘家,这时候她要是不强硬一点,真被你赶回去了,她还怎么在娘家、在村里立足?这些你都有想过没有?”
“我……”段学林无话可说,“那她烧厨房的事怎么说。”
李桂芝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闲着没事干想太多,就是意外,不熟悉咱家厨房罢了,做出来的那饭菜可不赖啊!”
段学林似乎是被说服了,但是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赶紧给我滚,别在我眼前碍眼!”
一晚上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该上工的都去上工了,家里就只剩下了段学林和沈殊两个人。
段学林从来没有上过工,沈殊也是如此,所以沈殊留下来监督段学林学习。
看他想要偷偷溜出去,沈殊一个冷呵:“站住!”
段学林顿时没了精气神,不满地说:“你就当没看见不行吗,我肯定能在我爹他们回来之前回来的,到时候你就说我学了一天就行了。”
他不喜欢学习,学了也考不上。
“不行。”沈殊不放他走,“君子以诚待人。”
“我才不是什么君子。”段学林嘟嘟囔囔。
沈殊听到了就当没听见,她进屋将段学林的书拿了出来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招呼着人来学习。
见实在没办法推脱过去了,段学林才磨磨蹭蹭地走到桌边。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学,但是一拿到书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变得很严肃认真。
看着这样的他,沈殊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那个她认识的段学林。
那个严肃端方、老成持重的段学林,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却像她长辈的段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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