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贼匪,樊蒙胆气悍气自然不可缺少,但见风使舵的眼色才是保命的根本。

原本以为丁毅应该会恨极丁衍,只是迫于什么压力才来相救,他甚至恶意猜想丁毅是不是因为钱帛才出手救人的。

没想到,丁毅居然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一字一句落在他的心头,犹如一桶冰水自头顶陡然浇下。

“谁敢上前!”

见那些僮仆在丁毅的言语下蠢蠢欲动,樊蒙知道今晚生机渺茫,但他绝不会束手就擒,而是握紧手中的环首刀,跨前一步,颇有杀气凛然之势。

“我敢!”

未等那些壮仆反应,丁毅大吼一声,已经踏步而出,挥刀砍向樊蒙。

劲风袭面,樊蒙眸子一凝,刀刃斜撩向上,想要先挡住丁毅的刀后再出后招。可谁知,只听见“锵”得一声脆鸣,自己虎口发麻,刀都差点要脱手。

樊蒙心中一凛,忙不迭往侧一闪,险而又险地避开了丁毅的刀刃,却又觉得额上有异,一摸之下才发现是血。

这丁毅的臂力好生了得!若非避得及时,这一刀或要饮恨!

丁毅暗道可惜,却也不愿让他有喘息的机会,正想要再近身挥砍时,察觉另两个贼人已经近了身。

他先是手腕一转,刀背向上,震开了一人的兵刃。见那魁梧的粗鄙贼人抡棒就劈,丁毅身体敏捷,后退两步躲过了铁棒。

这时侧首疾风又起,呼喝声中,那个有些病态的贼人再次冲了过来。这次丁毅不再留手,挥刀劈下,又急又快,那病态贼人只觉得握刀的虎口一震,撕裂一般疼痛,手心都隐隐发麻。心中惊悸方生,视野已是陡然一晃,待看到那漫天的星斗,才意识到头颅已经被劈砍抛飞!

“竖子尔敢!”

樊蒙已经被那些壮仆围攻在另一边,眼见甫一接触,自己这边就折了一人,渐渐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眼眶红得瘆人。

丁毅只是冷眼一瞥,懒得理他,这几人他是肯定都要杀了的,绝不留情。

那粗鄙的贼人看到同伴被杀,先是一愣神,接着发了疯似的抡棒劈向丁毅,那魔障似的样子吓得两个原本想要趁机要他命的壮仆连连后退,转身都去围攻樊蒙去了。

丁毅自然不可能去硬接,只是闪躲避开而已,见对方没了章法,只是胡乱挥棒,丁毅瞄准一破绽,突然脚踝一顿,整个人跃起半丈余高,与此同时手中的刀骤然刺下!

“唔……”

刀尖直接洞穿粗鄙贼人的咽喉,那贼人倒是生猛,喉咙被刺居然还能提棒,可丁毅落地之际正好踩在棒身上,手上向前又是一送。

力量飞快的流逝,贼人丢掉铁棒,两手捂住颌下血洞,然而血水却仍如箭一般在指缝飙射而出!

连杀两人,丁毅心中也是杀意弥烈,他转头看向樊蒙,见这一会又有一人折在他手上,但他身上也添了几处新伤,头上血色隐现,且战且退,大有想逃跑的意思。

丁毅冷笑一声,甩了下环首刀,脚下一蹬,整个人冲了过去。

现在的樊蒙可以说是目眦尽裂,他知道自己已无生机,逼退了那些壮仆后,面朝丁毅口中发出稍显凄厉笑声:“丁毅,你以为你杀了我,你父亲便会认你这个长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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