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岚莞尔一笑,“那我看太子妃脸色好像可不是很好!”
曼姝嫣轻轻抚抚脸庞,也不在意她的调笑,“这几日每天跟母亲谈心到很晚,可能没有睡好吧!”
霜岚轻轻一笑,“八成这只是托词,我看太子妃你是想太子殿下了吧!”言罢,抿嘴轻笑。
曼姝嫣瞥她一眼,“就属你嘴最多。”沉默半响,忽然抬头看她道,“听说绣坊管事说帐簿只有一本,怎么眼下听太子说又找到了一本?”
霜岚想半天,“对于绣坊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或许是一本备录也未可知。”
曼姝嫣轻咳一声,莞尔一笑,“最近阴雨绵绵,好容易盼着天晴,你把我那些潮湿的团扇拿出去晒晒吧!”
霜岚应声“是”,便弯腰开始收拾被褥。
曼姝嫣又看向屋里其他侍女,“那几盆海棠花眼看快要萎,你们也拿出去晒晒,顺便再给它浇点水。”
侍女又忙着搬海棠花,一时屋里就清静下来。
她见左右无人,忙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叠白布来看眼,赶紧揣进怀里,听到外面传来纷乱脚步声,又急忙端正坐姿,眼瞧她们鱼贯而入,微微一笑。
“如果没事,你们就先下去休息!这里留我一人就好,没有我召见你们谁也不要进来!顺便安排两人守在门口,无论是谁,一律不准入内,就是太子来也不行,听到吗?不然拿你们试问!”
侍女们齐声应“是”,按序退出,霜岚果然派两个把守住门口。
曼姝嫣起身把窗户全部关好,双手绞在一起,在屋里来回踱步,眉头都快挤成个川字,思忖到底该将怀里这团白布怎么处理。
如果在屋里焚烧,一定会留有痕迹,并引来这么多丫鬟注意,该怎么办?
目光最终落在榻上枕头,忽然想到个主意,忙走到柜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坐回榻上就开始拆枕头,片刻里面棉絮就全被掏出,她将白布自怀里掏出,快速塞进枕套,拿出针线就开始缝补。
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个声音,几乎吓破她胆,“太子殿下驾到!”
虽然之前她有过吩咐,就算太子来了也不能打扰她清休,但守在屋外那些丫鬟又有哪个敢真正违抗太子呢!
她心中只觉奇怪,从太子府到她家少说也要小半个时辰,怎么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然而容不得她多想,煌焱前脚已踏进门,她忙将枕头丢在榻上,走过去迎接,福身见礼:“妾身参见太子殿下。”声音尽量压到平稳,手臂上一暖,已被对方搀扶起。
煌焱每次见她,脸上无不是一片冰霜之色,今日却大与往常不同,而是满面笑容,看得她心慌意乱,耳朵里直打鼓。
“爱妃你怎么脸色好像不是很好?”他一手揽上她腰身,态度十分亲密,让曼姝嫣浑身一阵不自在。
他今天这嘴里是抹了蜜吗?怎么这般甜得慌!
曼姝嫣尴尬一笑,“姐姐她卧榻不醒,不仅是太子你劳心劳力,就是妾身我……”说到这里哽咽下,“就是妾身我……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唉……”
煌焱将她搂入怀中,轻抚她背,在她耳边腻声:“这怎能是你错呢?爱妃不要太过于自责,说不准你姐姐马上就会好起来。”
曼姝嫣暗吃一惊,仰起脸看他,“难道殿下已经找到治好姐姐的法子吗?”
煌焱轻轻一笑,“我往年结交到一位忘年之交,他在山中修持多时,会一些道家法门,他已允诺我,妃嫣她不出半月就会醒来。”
曼姝嫣心中一阵针扎的刺痛,但脸上还要表现出一副喜色,抓紧煌焱手,急切:“真如此?太子没骗我?”
煌焱悠然一笑:“当然,我是白璧国堂堂皇太子,一向说话算话,我又怎么会骗你呢?”
他嘴上越是这么说,曼姝嫣心里越是不痛快,恐怕她姐姐醒来以后便要跟她争宠吧?
煌焱伸手抚摸上她如花样脸庞,低声:“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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