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定这样一说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当下他并不揭穿,说道:“郭理事放跑了黑衣人,就不怕秘密被人知道了么?”
郭定见他眼神咄咄,言辞透着古怪,有些慌乱,额浸出汗珠。
心想:“难道他探听到了我等举事?”
当下哪敢应承,讪讪笑道:“秘密?少里长此言属下不明,尚请指教!”
他的笑实在太过勉强,身子竟微微颤抖。
这些微的变化,岳飞都看在眼里。
他站起来背着双手在房间踱步。
过了会儿,望着头的横扁,自言自语地道:“好一个德不孤必有邻!本里长枉存幻想,自认为品行若端必有心诚之人相投,没承想到失算了,这着实让人失望得很。”
一席话说得郭定心里发毛。
心想:“想必被他发现了,要让我主动坦白,看情形今番躲不过了!该如何是好?!“
当下如坐针毡。
岳飞猜知他心理防线正在垮塌,心里不由好笑。
想道:“这郭理事心理素质也太差了,我再给他施点压,看他又会怎样?”
当下笑道:“郭理事缘何如此紧张,难道本里长说错了么?”
郭定茫然地道:“这……这……”
仍是不敢直言相告。
岳飞突然哈哈笑道:“郭理事,且勿惊慌!我也不逼你了!若你相信在下,请把实情道来,我绝不为难你!”
郭理事抬头望去,见他态度坚定,眼里满是真情,当即牙齿一咬。
心想:“是祸躲不过!不如背水一战,或者可生!”
当下赔礼道:“属下实有隐情,等我把话说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岳飞赶紧出手相扶,说道:“快快请起!郭理事何罪之有?但说勿妨!在下自有公断!”
郭定心一横,将自己的身份来历、缘何打入三山村、怎样配合宋军剿灭三山派等诸事毫无保留地尽数道来。
末了,突然吟道:“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岳飞拍案而起,说道:“好一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郭定毫无惧色,引颈说道:“大丈夫设身处世,只知先有国后有家。既然报国无门,落在少里长之手,便请受死,只是未死在抗金路,可叹可恨!”
岳飞喝道:“好!敢作敢为!大丈夫也!来人!”
莫使法在门外听到喊声,推门而入。
问道:“少里长有何吩咐?”
郭定把脸扭向一边。
岳飞高声道:“还不给郭理事看茶?”
莫使法瞧瞧郭定,似有些不愿地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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