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沉武!这乌烟瘴气的,怎么回事?”村长气急了,牵动伤处。

墨江年连忙给父亲顺气,“爹,别激动。”

听见村长的骂声,院子安静了一瞬,就连屋里拉拉扯扯的妖都停了下来,看院中忽然发作的村长。

蓝沉武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村长这般生气,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的外貌是中年男人模样,甚至给人一种刚毅朴实的感觉。但论修为,他连仓鼠妖都不如。这院子里,他称得上小辈。

瞧见蓝沉武的样子,村长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只是这一屋子的混乱,他就控制不住地生气。

这一生气,伤处又开始疼。

“我们在做凡人啊。”一个把妆画得跟花旦似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我是村花。瞧我这妆怎么样,你们这些臭男人都要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说完他还转了一圈,两指上翘。

“你这……跟凡人有什么关系?”看到那唱戏似的妆容,村长的脑子疼得不行。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有啊。村里除了村长,还得有大夫、猎户、农夫、卖柴米油盐的、卖衣服的……”小仓娘晃着脚,用短短的手指认真数村里应该有的角色。

“放心吧,村长。我们都安排好了。我和他是村里的恶霸,专欺男霸女。而村花是他们看上的美人。然后拉拉扯扯,修者英雄救美。这样村花就有机会以身相许,并住到屋子里。到时候,近水楼台,保管能从修者那套出话来。”金凤凰妖说。

“村长你放心交给我。我狐族最擅长魅惑之术,只要有合适的施法环境,他逃不了我的手掌心。”画着花旦妆的狐诗酒自信地说,眼里是势在必得。

可村长看到那糊了不知道多少层粉的花旦妆,太阳穴就突突地疼。

他掐着太阳穴,问:“你们对凡人的理解都从哪来的?”

“看戏。”狐诗酒答。

“赶集。”蓝沉武答。

“话本子。我最爱看那山匪抢娇娘的戏码了。可惜我有二十六个孩子,一般山匪都抢不走我。”小仓娘满脸的可惜。

“通缉令。”扎着高马尾的豹艳儿坐在男子背上。她身下的水母妖还在哆嗦。

村长越听越头疼,语重心长道:“别整什么恶霸抢亲的戏。他是半仙之体,真发生什么是我们一村人能招架得住的吗?”

“该是什么就继续是什么,把容貌改得像凡人一些。村里还有那么多小的,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把人送走就是了。”

众人听见,纷纷点头。

他们还是第一次瞧见村长这般害怕,心中复杂,对那名修者更加好奇了。

村长想起村里还有几个危险分子,走进唯一开着的门。

屋里的几个小妖已经穿好了朴素的衣服,正摆弄头发。她们都是中年妇女的模样。一旁还有几个中年男子相互扎着发髻。这些小妖修为不高,没什么发言权,被安排什么就做什么,是最省心的。

一旁的纱幔里,是正换衣服的几妖魔,他们讨论着身份和衣着,好不热闹。

村长肯定他想找的那几个不在里面,果断转向另一边。

另一边是茶室。

袅袅茶香。

走进一看,他要找的果真在里面。

比起外面的闹哄哄的一片,茶室安静极了。只是衣服已经换好,穿的都是凡人最常见的款式。

“你们居然跟他们瞎闹腾。”村长不由得意外。意外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外面的妖还有几分人性,坐在面前的这几个是真正的魔,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人看到就知道他们是行走在黑暗中,手里沾过性命的恶徒。

可只要这几个不闹腾,他能少操心很多事情。

“我们只是好奇,谁这么有胆子。”侧躺在床榻上的夙星碎嘴角微勾,“居然敢闯这龙潭虎穴。”

夙星碎是村中重点关注的魔物。

由于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成长期的夙星碎吞噬了大半座魔城,从魔修到建筑,没有半点留存。魔域尊上发布通缉令,追杀夙星碎。一个魔再强也敌不过千万魔修的追捕,夙星碎走投无路时遇上了血孤鸿,以猎物的身份被带进了村。

因为夙星碎太危险了,众村民认为与其放在外面继续害人,不如封印在村子里。

夙星碎的脚腕处有一条连接地面的锁链。只要有这脚链束缚,夙星碎就像地缚灵般出不了村。

“这很好玩不是么?小老鼠以为自己进了米缸,却没想到猫儿一直俯视着他的蠢举动。真期待小老鼠被吓得到处乱窜的样子。”坐在床塌上的血孤鸿摆弄着夙星碎脚上的链子,露出一排尖利牙齿,因为兴奋,双眼短暂变成红色。

夙星碎是危险,那么血孤鸿就是恶劣。

血孤鸿最喜欢恐惧,最常做的事情是制造恐惧。村里大多人都绕着血孤鸿走。至于血孤鸿这样的性格却留在村子里,主要是身旁的夙星碎。夙星碎的吞噬力量能帮血孤鸿清理体内的杂质。但对外,血孤鸿说他腻了外面的世界。

村长并不喜欢这两个魔待在村里,会教坏村里的孩子。

可这样的魔放出去,又会危害三界和平。

实在左右为难。

“你玩可以,血我也不要,但身体不许玩坏了。”苗右右说着,转头对长相一模一样的姐姐说,“姐姐,半仙之体,你让给我吧。”

“可姐姐我也想要啊。”苗左左为难地说。娇媚精致的脸在楚楚可怜时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感。危险又诱惑。

苗右右太喜欢姐姐这张脸了,一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舍不得为难姐姐。她握住姐姐那双嫩滑的手,声音软魅,“那我们就把他分成两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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