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深却只是紧张的看向了允诺程,扯了一张纸,连连的擦起了允诺程的领口以及溅到厚重毛毯上的几滴汤汁。
“允老师,没伤到吧?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嘴上没个把门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逗你了,我主要是看你脸色不好,以为你不开心,想要逗你开心而已。怪我、怪我、我一会儿回去就继续抄‘允老师’这三个字,抄到你不生气为止,你息怒息怒,千万别气坏了!”
林深从进门起就见允诺程无精打采,想必是工作太累的缘故,这才想要逗逗他,结果逗过了,差点烫到他的美人。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了呢?
不就形容了个馄饨,妄图让允老师多吃几口,又说了一句叫|床嘛?又不是真得叫|床,怎么允老师的反应这么大呢?
允诺程完全不知道林深的所思所想,只觉得自己的耳垂热得很,快要烧着了。
其实,他根本没有被烫到,一点都没有,高汤都溅到林深的手心了,而且他就算被烫到也没有什么事,他是神,怎么会在乎这点温度,他反应那么大,主要是因为...因为...林深...
“我没事,”允诺程偏了下头,躲开了林深递过来的纸巾,顺势看向了他的手心,几片红肿,一看就是被烫的。
“你呢,没事吧,为什么要把手伸过来?”
说着,允诺程看向了林深,却被林深此刻的表情与神色怔了一下,满眼满眼的焦急与自责,似是林深把小瓷勺扔到碗中,才溅起的高汤似得。
而且他的左眼好红。
“你怎么了?为什么眼睛那么的红?”
从听到林深的声音开始,在林深端着饭盒进来,盛给他馄饨起,允诺程都没有抬头与林深对视过,此刻这么一抬眸,才发现林深的左眼很红,红艳艳的泛着水汽,平时瘦削的林深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野猫,此时左眼这么一红就更像了,浑像是被别人欺负了。
难道又是因为隆鑫报道的那篇文章?林深还在被孤立?还是遇见了什么事?
允诺程不禁抿了下唇。
“想允老师想的!”林深又开始没正行了,尤其是听到允诺程言语之间隐约关切的意思,“怎么,允老师,你担心我?”
刚刚还有些许担心的允诺程:“.....”他问这句话就是多余。
没等允诺程回答,林深又接着说道:“允老师,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来,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那模样似是要说什么惊天大秘密似得,掩着面,深情严肃。
允诺程闻言,敛目。
他早就好奇林深的身份,尤其是每每看到他碰到他,自己的发情就会加重,此时听见林深这么一说,顿时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微不可查的偏了下身体,将刚刚还避开的身躯依附了过来,躲在了林深掩面的手之后,离他很近,竖耳悉听。
林深将允诺程的动作尽收眼底,手中拿着的那张纸巾,在允诺程靠近的一刻,轻轻的抚了上去。
刚刚允老师不让碰,现在还不是乖乖的到了自己的面前?
“没溅到吧?我怎么觉得你下颚有些红啊。”
还是被林深擦拭上下颚的允诺程:“......”
擦着擦着,林深的那只手就又开始不老实了,小拇指总是有意无意的擦过允诺程光洁的下颚,每碰一下就带起一阵酥麻。
允诺程满脸黑线:“林深,你是不是还嫌一千遍的罚抄不够?”
“够够够!”
大家不愧称允诺程为老师呢,连体罚人都跟老师一模一样,“够...也不够,允老师这三个字写一千遍哪够啊,应该写上个一万遍万万遍,刻在心口上才好。”
允诺程:“那好啊,那你就回去再抄上一万遍,写不完别来见我!”
林深闻言一凛,刚刚的嬉皮笑脸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别啊,允老师。罚抄不打紧,可是不能来见你,可太狠了!这样吧,我罚抄两万遍,允老师笑一个怎么样,我还没有看过你笑呢。”
允诺程:“我不会笑。”
林深:“怎么会?是人都会笑,除非...允老师...”
林深的停顿,吸引着允诺程又看向了他。
“除非允老师....不是人...”林深的话语降临耳边,允诺程目光一寒,却又听见林深继续说道:“允老师是仙女,下凡的仙女。”
真是没有一句正经的,允诺程如此想。
“你还是罚抄吧,抄两万遍!”
“YESIR!我一定把允老师这三个字一笔一划的慢慢描摹,每一撇每一捺都不会错过!”
林深笑逐颜颜,仿佛即将抄两万遍的不是他似得。
“林深,你还没说,你是什么人呢?”允诺程注视着林深的笑颜,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我呀,其实不是人。”林深故作深沉道。
允诺程:?!
“我是...世间仅存的金翅大鹏,最近正是我的特殊时期,所以眼睛才会变红...”林深俯在允诺程的耳边,小声耳语。
虽早已料到林深没一句真话,却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一句话。允诺程又好笑又好气,忽的,他挑了下眉,转头的瞬间,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不知是不是林深的错觉,他好像看见允老师轻若浮云的扯了下嘴角。
“哦,真是巧了,最近也是我的特殊时期。”
“什么时期?”顺着允老师的这句话,林深有些诧异。
允诺程望向了他,目光若即若离的扫过他左颧骨上的红泪痣。
“蛇的发情期,特别爱吃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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