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为何不尝试着模仿呢?”
“那个丁云的所作所为,其实基本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无非就是粮食和钱财这两样,您所能够调动的粮食和钱财,难道还会逊色于区区一个粮商吗?
只要陛下现在开始培养人手,模仿并且学习对方的话,不论那丁云是有坏心思,还是以后不小心出现什么意外。
陛下都有足够的底气接手维稳。
如此自然就没什么担忧的了。”
暗卫首领不知道裕元帝是没想到这点还是怎么回事,但反正,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口头上自然也就是这么说的。
至于裕元帝,他还是在摇头苦笑:
“有些事她做得到,朕却做不到。
其实相类似的举措,我们不一直都有吗,允许各地府衙截留一部分税银和粮食,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在遇到灾荒的时候能够及时应对,可结果呢,结果不还是灾荒时该发生什么依旧发生什么!
粮食更是不查不知道。
一查满目都是贪腐亏空,用陈粮和米糠充当新粮,都已经算是有良心的。
她能对手下掌柜伙计说撤就撤。
账目稍有不对,便立刻处理。
可是朕却做不到。
朝廷上下文武官员要平衡,世家寒门之间要平衡,勋贵和普通官员之间还要平衡,甚至皇室宗族,都需要平衡。
地方官所作所为又难以悉知。
地方瞒报更是习以为常。
我怕我就算模仿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去学习,用不了多久,一切就又会变得跟如今朝廷一样,表面看起来不错,可实际运营实现起来,却是桎梏颇多。”
当皇帝的在很多情况下,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他们需要考虑的太多,需要平衡的势力又太多,在解决罢免手下官员这方面,比起商人都不如。
商人只要查到点问题就能把手下掌柜开了,甚至送交官府,但他这皇帝即便知道四王八公做了不少不法事,却也只能先记着,等更好的时机对付他们。
这就是差距和现实。
以前他觉得,桎梏他大展拳脚的是他那个一直未曾驾崩的父皇,太上皇。
可如今他父皇驾崩了。
他才知道桎梏他的还有很多很多。
很多事,如果他不顾影响的话,其实是能做的,但是他却又顾忌自己的名声,所以这才变得不上不下,变得自缚手脚,这一点如果不能改变,他做的再多,最终也免不了被官员束缚住手脚。
而随着裕元帝说到这,暗卫首领也不知该如何接茬了,一些官员是个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再好的政策也挡不住下面的官员不听话,或者故意念歪经。
这种朝廷痼疾已不是一天两天。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裕元帝打破僵局,问起了其他事情。
诸如各地盐商最近如何,私盐泛滥程度如何,盐税收缴如何,边境将领与士兵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之类的问题。
这几年皇帝当下来,裕元帝早就已经不相信百官上奏告诉他的情况了,他只相信他自己的暗卫调查出来的信息。
殊不知这世上哪有绝对忠诚。
个人的忠诚兴许还不难,可要求整个势力都忠诚的话,那纯属天方夜谭。
丁云正是靠着舍得付出,这才使得自己的相关信息,没有暴露的太彻底。
并且让裕元帝顺利的获知。
她想让他所获知的那部分信息。
这事其实不仅她在干,一些比较大的古老世家,也有偷偷摸摸的干,倒不是想造反,主要是不想让自己太引人注目,也是想给自己家族保留一些底牌。
要是什么都让皇帝知道的话,万一出点什么事,岂不是有可能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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