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时睡得迷迷糊糊。

招魂符没招来的夏老道,倒是应了那句有所思便有所梦,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梦里的夏老道撅着他的山羊胡子,一字一句地交代她:“满宝听命,现我将地府托儿所园长的位置传承于你。你要严格遵守地府与托儿所的规章制度,要全面负责这些崽崽的教育教学工作,尤其要注意这些崽崽的思想教育,重点做到引导其向善,不受人间浊气污染……”

梦里的夏满时,觉得自己没有睡醒。

也可能是夏老道没有睡醒,尽说胡话。

什么地府托儿所,还园长……那地府有没有九年制义务教育,要不要中考、高考的呀?

可是梦里还没来得及吐槽,梦就醒了。

夏满时顿时懊恼不已,都怪夏老道扯那些有的没的,她都没顾上问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缺不缺钱,要不要再给他烧两栋大洋房?

癔症了片刻,夏满时才想起来那个赖着不走的翘屁小鬼,眼睛下意识地朝屋角看去。

屋角已经没了翘屁小鬼的影子。

夏满时陡然悬起来的心,落回了原处。

她刚刚理所当然地把地府托儿所和翘屁小鬼联系在了一起,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娱乐圈不好混,她不止一次想过干脆退圈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想过当前台,送外卖,卖保险……就是从来都没想过要去当老师。

毕竟误人子弟这种事情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阎溜溜早就从屋角闪了出来,在屋子里乱窜。

心智未开的小鬼,对人间的什么东西都好奇。

他已经在化妆镜前盘旋了许久……这个台台上面摆了好多瓶瓶罐罐,远远地闻着还有香气,很好吃的样子呢!

阎溜溜凑在一个粉色的罐罐前,正要张开小嘴儿,偷偷尝一点点,忽地感知到新老师在靠近。

他赶忙立正站好!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申明:“我可没有偷吃哦!”

耳边响起新老师的声音:“我去……”

阎溜溜忽闪着大眼睛,偏着小脑袋,好奇地问:“你要去哪?”

“我去你个……”圈圈叉叉!

夏满时觉得自己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鬼吓人,是可以吓死人的好吗?

她对着翘屁小鬼那张悲伤蛙面罩,没好气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阎溜溜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唉,爸爸还没有工作完,他忙完了会来接我的!”

哈哈,所以真的有什么地府托儿所是吗?

夏满时当了会儿机,脑瓜子嗡嗡作响。

此时此刻,她又想画招魂符叫夏老道上来聊聊人生了。

地府托梦处。

刚刚花了十亿元,买了半分钟豪华托梦套餐的夏老道,忧心无比。

自家的姑娘第一天走马上任,会不会一冲动将小鬼打得烟消云散?

想到此,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无独有偶,这时,一旁的黑脸鬼差也叹了口气。

他倒不是替夏老道忧虑。

而是……他是阎溜溜的爹。

新老师的爹都如此忧虑,是不是代表了新老师是个没什么能耐的花架子?

这还真是地府托儿所有新人,一代不如一代人!

夏老道被黑脸鬼差投过来的质疑眼神给整怒了。

“瞧不起谁呢?”

黑脸鬼差没有言语,但那表情里的怀疑,一箩筐都装不下。

虽然各自的立场不同,但两鬼一合计……要不携手上去瞅瞅?

不显身,就是趴窗户偷看的那种!

——

凌晨一点三十九分。

夏满时怀着被爹坑了的复杂心情,翘着脚坐在床尾。

这活她不想干!

倒不是嫌弃眼前的翘屁小鬼,而是人生计划中,压根就没这一项啊!

可眼前的难题是,她该找谁辞个职!

夏满时正头疼不已,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电话才一接通,立刻传来了严明哭丧似的哀嚎:“满宝,我对不起你,我负荆请罪,我把八字告诉你得了,我是一九八六年八月八号生的……”

夏满时撇撇嘴打断他,“什么事儿?说吧!”

她都要给地府的托儿所当园长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不淡定!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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